“這玩意兒倒挺美味。”魚媽媽破天荒地誇樂陶陶說,“鬆軟香甜,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魚媽媽文思泉湧,一個勁兒地讚美,弄得樂陶陶都不好意思了。

樂陶陶看到他倆人母慈子孝老懷安慰,烤個蛋糕也就四分之一個時辰的事兒,忒簡單,便客氣地說:“你們愛吃便好。”

今日魚媽媽冒著犯夜可能被鞭笞的危險,放棄可以蹂躪樂陶陶的機會,都要趕過來替兒子慶賀生日,不失為一個稱職的母親。

儘管她在嫡公主府的下人處所裡作威作福,但在對養子盡心盡力這一點上來說沒得黑。

但樂陶陶發現了一個“華點”,埋怨道:“還沒唱生日歌呢,您老人家就把蛋糕給吃了。”

“這玩意兒原來叫蛋糕啊?”

“戚風蛋糕。”

“名字好怪。話說你還會唱歌?”

“是啊。”

“啥歌?”

“生日歌。”

“那敢情好。快唱來聽聽。”

說唱就唱,唱得響亮,樂陶陶邊唱還邊跳,逗得兩母子喜笑顏開。

“祝願老闆生辰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樂陶陶敬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魚媽媽連連叫好。

塵元子是沒想到,這個生辰可以如此熱鬧。

“往年都只有和娘一路,今年多了陶陶,意外之喜吶。”

其實樂陶陶不懂,以塵元子在吳國“娛樂圈”的地位,想要搞個演唱會給自己慶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為何如此低調?

“外人再多,也不過縱情於酒色。散場後只有無盡寂寥。和娘就不同了,和娘能踏踏實實安安心心吃頓飯。”

“就是為了吃頓飯?”

“這頓飯來之不易。陶陶也知道,日常我與娘都忙碌非常。”

“那倒是。難得聚一聚。不過你也吃得太少了,我塞牙縫都不夠。”

“吃多了咽不下……”塵元子苦笑道。

看來他病得夠嗆,魚媽媽再次落淚了,“後悔吶……”

“後悔啥?”樂陶陶追問道。

“後悔把我兒帶入男爵府。當初我不過是剛生了閨女,有奶水,想掙幾個小錢才去男爵府當奶孃的。”

“後頭呢?”

“後頭我兒沒人帶,我不放心他,畢竟才幾歲,又想著男爵府裡請了夫子可以旁聽,讓他跟著學學,省筆上私塾的銀子。”

“要不要這麼省啊魚媽媽?”樂陶陶無語了,“看吧,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哪裡會曉得男爵府是龍潭虎穴嘛,四處戰亂,老百姓討生活不容易。

換作你,拖兒帶女,有個地方可以白吃白喝,還能掙錢,還有乾乾淨淨的屋子給你住,你去不去?”

“呃……這……”樂陶陶啞口無言,如此說來也是情有可原。

“也得虧我元及生得俊,一眼就被大夫人看中,給小少爺做了書童,踏踏實實上了幾年夫子的書房,學到了不少。

男爵府伙食好,那些年,元及個子竄得高,眉眼便更加動人了。”

“便是這眉眼惹來了麻煩。”塵元子冷冷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不如醜陋不堪的好。”

“老闆的意思是……”樂陶陶猜道:“有人看上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