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沉默許久,先天神靈哪一個不有自己的傲氣,更何況是先天神靈中的佼佼者?

但他確實沒有意識到,這個時代不是他的時代。

有些事,他想的太簡單,也把三族想得太弱了。

冥河收心於內,雖然仍舊心有怨氣,可也知道眼前這人是為了他著想。

一個只有大羅十重天沒有背景的大能,又坐擁兩件極品先天靈寶,更有業火紅蓮,對於一眾絕頂大能,天地大能而言,實在是一塊誘人犯罪的肥肉。

還好他沒有動用那件尚未出世的靈寶,否則只怕招來更大麻煩。

冥河知道自己太過招搖了,是青靈救了他。

而且,躲在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免去了各方天地大能絕頂大能的非分之想。

故而冥河很安分的呆在了羅生花中,每隔千年被黃泉水淋一遭,承受腐蝕肉身之苦,每隔萬年被忘川水淋一遭,受噬魂之痛。

黃泉水可增他肉身之強鑄就道基,忘川水可鑄他元神之堅不受殺氣迷智。

至於元屠阿鼻雙劍則被青靈鎮壓在了建木之下。

如此萬載後,冥界三生石旁,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青玄道人眯起眼,看向來人。

一位是曾經與冥河在血海中交過手的麒麟族大能,雖然以境界佔據冥河上風,但有血海為依的冥河他也奈何不得。

另一位,則是這百元會來風頭正盛的麒麟族新晉天地大能,墨玉麒麟。

墨玉在血海畔,遙望著彼岸花從中的三生石,看著那位同樣年輕的道人。

三族中最近百元最出風頭的就是他們兩個,但這位比他更耀眼許多,又是建木之主,又是地道之主,又是連掌四序,主洪荒氣象,讓龍族的風頭大漲。

墨玉剛要開口,他身旁的桑土族老便笑說道:“閣下便是青玄道主吧?能身居多重神權者,果然非同尋常。

在下麒麟族桑土,身旁是我族墨玉,今日不請自來,叨擾了。”

對方既然頗有誠意,那他自然不能伸手打了笑臉人。

“二位道友客氣了。遠來是客,該是在下有失遠迎。”話雖如此,他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桑土也不在意這點,繼續笑道:“我聽聞前些年道友一己鎮壓了這血海兇徒,穩定了血海一方安寧,真是神通令在下汗顏。”

青玄道人眼中淡然道:“二位是來找冥河道友的吧?可惜冥河道友正在閉關修煉,不能見客。”

墨玉心中嗤笑,但面上卻溫文爾雅的朗音道:“道友說的是,既然冥河道友閉關,那有些事找道友你來說也是一樣的。”

青玄道人眉稍一挑,道:“二位可不要亂稱呼。我可與你們非是一道之友,這道友二字可落不到我身上。

我稱冥河為道友,那自然是他入了我冥界之道,為一道之後,入我龍族之道,亦為一道之友。”

花中的冥河心中只想大罵,他何時成了地道之屬?又何時成了龍族之屬?

青玄道人這上嘴皮一貼下嘴皮就隨口而出,麒麟族便已經認為他真的和青靈和龍族是一道的了。

就算是他跳進血海也洗不清,說不明,道不白了。

桑土眼中閃過寒光冥河此子跟腳極高,若不除後患,將來定是一大仇敵。“這麼說來,閣下是鐵定要護住冥河了?”

青玄道人意有所指道:“不知桑土麒麟說的是冥河,還是他那兩件靈寶?”

墨玉一見雙方就此撕破了麵皮,面容上的笑意也盡數收斂,冷笑道:“閣下即便是天地大能,難道就以為能擋的住我麒麟族?”

青玄道人笑道:“閣下以為龍族擋不住麒麟族?

當年青龍始祖一怒之下橫推麒麟數十億裡,也不見麒麟族有什麼人物擋的住。”

“放肆!”

“好膽!”

二人瞬間怒起,當年的東山密林大戰,已是麒麟族一大恥辱,不但顏面盡失,東部族地更是丟失了數十億裡疆域,這話在麒麟族中可是不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