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董承早已是冷汗涔涔。

雖說,曹操已經在極力剋制,但在他的目光中,還是露出了隱約的兇光。

只是,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沒有爆發而已。

董承心跳加速,強顏歡笑的問道:“丞相,是否身體有所不適?”

曹操瞥了董承一眼,“曹某身子康健的很,倒是董國舅,可要多多注意呀。”

董承頓時嚇了一個哆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從曹操的話語裡,似乎聽到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好在接下來,酒宴正常進行,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不過,一出了曹府,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酒席之中,曹操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比以前還要好,有些太過殷勤了。

董承不是傻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曹操身為許都之主,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卻當著眾人的面,刻意的與自己攀交情,怎麼想怎麼有些虛偽。

莫非,他是刻意的?

一想到他與那小子向自己敬酒時,目光中突然流露出的兇光,董承就感到脊背發涼。

與董承同行的王子服,見他始終心神不寧的,就靠近問道:“國舅爺,你今天是怎麼了?”

董承憂慮的嘆了口氣,“子服,丞相的女婿,那個叫程陽的小子,你看清楚沒有?”

王子服笑道:“曹操把他當成寶一樣,帶著那小子四處敬酒,怎麼看不清楚?不就是程家老三嗎?以前是個雜物兵,庸才一個。”

一聽這話,董承不由自主的緊皺眉頭,“依我看,此子或許並不是傳言中那般不堪。否則,憑曹操的脾氣性格,會如此重視一個庸才?”

“而且,他看向我的眼神,很不一般……”

“不一般?怎麼個不一般法?”王子服問道。

董承答不上來。

不過,在面對程陽時,他是有些心虛的。

他總覺得,這小子洞察了自己的秘密。

在他面前,自己彷彿是透明的。

“曹操的女婿,程家的幼子……”

董承默默的嘀咕幾句,忽然抬頭對王子服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有失,你我身死事小,漢家基業事大。回去之後,派人仔細的調查一番。如果,這小子當真捕捉到了些許動靜,不用留情,直接咔——嚓——!”

王子服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下官明白,國舅爺放心。”

董承與王子服剛到府中,路口處,曹操便悄悄的轉了出來。

在他身旁,站著典韋、許褚兩名身手最為厲害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