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是走到諸葛亮面前,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

“你我十年交情,比不上一首詩?”諸葛亮笑。

“不是一首詩的問題,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黃月英答。

“那麼,他是你的知己嗎?”

“不是!”

“他看上你的容顏了?”

“更不是!”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長得極醜,他仍然願意跟我做朋友。所以我知道,程公子是交心的……”

“夠了。”

四月的夜風,仍有些發冷。諸葛亮的目的很簡單,他知道程陽在許都,就沒有自己發光發熱的時候。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走。

任何一個有抱負的智者,也不會在別人的陰影之下苟活。

“我們離開隆中已經太久了,明天,回去吧……”

“這一別,我與程陽估計不會再見了。倘若再見,便是各為其主。”

黃月英咬了咬嘴唇,再次提醒道:“師哥,你還不看不出來嗎?曹家子侄,沒人壓得住程陽……”

諸葛亮伸手打斷,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就連鳳雛龐統都看出來了,他臥龍先生會看不出來?

龐統留在了徐州,沒有返回許都,這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並不看好坐鎮許都的那位。

相反,龐統看好的,是留在外面的那一位。

曹丕!

“明天,咱們就回去吧。順道,去宛城看看。”撂下這句話後,諸葛亮帶著黃月英回到了房間。

安置黃月英睡下後,他站在院子裡想了許久。

不可能的。

他諸葛亮,不可能留在許都的。

龐統都走了,他諸葛亮豈會連龐統都不如?

與其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他無論如何,都要另外尋找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