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阿瞞能容你,讓你多活了幾年,要是我,早特麼抽死你了。】

這幾句話,當真說到了曹操心坎裡。

他望著程陽,暗暗嘆道:世人都罵我曹操陰險毒辣,不能容人。

不是我不能容人,是這些人太可惡!

就比如這禰衡,從剛進莊園,就一直陰陽怪調,不是數落這就是嘲諷他,我怎麼容他?

容他罵我辱我,再找一幫人刺殺我?

不可能!曹某決不允許這種人存在!

他瞄了瞄程陽的背影,有意讓他為自己出氣,便循循善誘道:“禰衡先生認為,犬子再做無用功?乾的不是正事?”

“司空大人不這麼覺得呢?在下以為,司空大人與我一樣,都是明白事理的,誰知,竟是在下高看了。”禰衡微微眯眼,淡然一笑。

“且夫天子坐朝堂,而天下大治;士子居寒舍,而天下盡知。真正有能耐的,足不必出戶,即可洞悉人生百態;手不必勞苦,即可飲盡世間美酒。長公子嘛,親力親為是好的,不過,大體如此了。”

大體如此,那就是說,曹昂,也就這點出息了。

曹操氣的,壓根發癢。

他真想把典韋叫來,狠狠的在禰衡脖子上剮他一刀。

可禰衡的名氣太大,又是士子清流,他不敢隨便動手。

這時,程陽突然轉過身,盯著禰衡問道:“士子居寒舍,天下盡知?就當你是士子,那你知道什麼呢?”

“無所不知。”禰衡傲然道。

程陽呵呵一笑,再次問道:“你猜,你能活多久?”

話剛出口,曹操愣住了,孔融愣住了。

緊接著,禰衡也愣住了。

他呆呆的盯著程陽,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能活多久?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

頓了頓,禰衡淡然笑道:“倘若曹公要殺了在下,在下自然躲不過去。”

“但這事得問曹公!”

曹操呵呵笑了笑,擺擺手道:“禰衡先生何出此言吶?好端端的,曹某怎麼會……”

“你很快就要死了,禰燒餅,你很快就要死了。”

程陽盯著他,義正言辭的警告道:“你不會死在現在,更不會死在許都。你會死在二十六歲,荊襄江南之地。”

“什麼?”

“你,你說什麼?”孔融大驚失色,雙目之中盡是驚懼。

禰衡,今年正好二十六歲。

剛剛,孔融正好勸他前往荊州。

這,這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