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說,我該如何審訊董承?”

“是啊,小程先生,你覺得,到底怎麼處置最合適?”

二人一前一後的問道。

程陽奇道:“你們按照律法處理就行,怎麼還來問我?”

曹昂頓了頓,顯然有些為難。

“本來,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可回頭一想,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程陽反問道。

曹昂左右看了看,隨後壓低嗓音,“自打將董承拿下之後,父親似乎並未怎麼上心,而且,還帶了一些貢品,去了宮裡一趟。這,有些反常啊。”

程陽點了點頭,“是有些反常。”

歷史上,衣帶詔一案,顯然是小皇帝挑唆的,用血書寫了一封密詔,讓董承約集同伴,共同對付曹操。

但衣帶詔的事情洩露,本來在建安五年正月,如今才止建安二年,差了三年。

程陽皺了皺眉,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導致歷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也正是這些變化,導致曹操做出了不一樣的決定。

如今許都的形勢,朝堂未定,袁紹未除,官渡之戰還沒打響。

曹操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做什麼,顯然都有所顧忌。

將種種事情聯絡起來,程陽便明白了曹操的用意。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到宮裡朝見天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送去許多貢品。

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曹操,還不想和小皇帝徹底翻臉。

程陽微微笑了笑,問道:“那董卓密謀,說是有衣帶詔,你們查清楚沒有?”

曹昂點了點頭,“雖然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只衣帶詔一件,就足以說明,皇宮之中,絕對脫不了干係。”

程陽嘖嘖有聲,盯著曹昂埋怨道:“大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董承自己想要與主公爭權奪勢,和宮裡有什麼關係?”

嗯?

曹昂大為不解,一臉茫然的看著程陽,問道:“妹夫,此話何解?”

程陽微微善誘道:“你想,董承現在是不是官越做越大,原來還只是衛將軍,聽說,馬上要出任車騎將軍了。而且還要開府立署,掌管兵馬。照這種狀況發展下去,他的胃口難免會越來越大,想要和主公掰一掰手腕。”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董承才決定鋌而走險,打算除掉主公,獨霸朝堂。”

曹昂、荀惲聽了,雖然覺得程陽說的有些道理,但從根本上很難認同。

二人本來要反駁,誰知程陽卻拍了拍曹昂的肩膀,低聲叮囑道:“就這麼辦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弄到最後,誰都下不來臺。”

曹昂悶悶不樂,與荀惲一起出了程府,便回到了家中。

恰巧,曹操也在,聽說他們兩個一起見程陽去了,就急急忙忙的把他們叫了過來。

“昂兒,荀惲,董承的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曹昂正鬱悶呢,聽到曹操發話,不由自主的問道:“父親,這件案子,孩兒到底該怎麼審?”

曹昂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道:“該怎麼審就怎麼審,無需問我。”

曹昂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回答。

要說曹操沒有自己的想法,那絕對不可能。

但關鍵在於,曹操的想法,不會輕易想外人透露。

你得自己猜,猜對了,自然萬事大吉,猜不對,事情自然就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