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拜帖,袁買好好的梳洗一番,隨後便穿上儒袍、戴著儒冠,興沖沖的出門了。

程府別院,程陽正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與清河、鄒氏一起,吃著水果曬著太陽。

一聽說有人來了,他就有些不情願的問道:“誰呀?”

家僕答道:“是袁紹家的小公子袁買,以及他的侍臣甄逸。”

他倆?

找我做什麼?

他們不應該是去拜見曹操嗎?

程陽本來並不想搭理,但礙於兩國之間的禮節,對方既然來了,不見又不合適。

於是,他便讓人把袁買、甄逸請進府內,讓他們到客廳裡候著。

幾人到了廳內,程陽假意問道:“閣下是……”

嗯?

袁買本來笑吟吟的,此時不免有些尷尬。

拜帖中寫的明明白白,我是袁買,雖說現在身為人質,但畢竟也是河北的小公子,整個許都誰不知道?

你居然還問!

袁買一時語塞,臉色也變得灰黑。

甄逸急忙介紹道:“這位是袁買袁公子,眼下,正在許都做客。”

嘖嘖!

了不起了不起!

不得不說,甄逸腦子轉的是快,身為人質被他說成了做客,既委婉的解釋清楚了,又保全了袁紹的面子。

程陽不由得向甄逸看了過去,“甄先生,在許都住的如何呀?還習慣嗎?”

甄逸呵呵笑道:“託公子福,挺好的。”

一聽這句話,程陽心裡又忍不住對甄逸一陣怒贊。

託公子福,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外人看來或許沒什麼。

可關鍵是,他既沒有說是託了程公子的福,還是託了袁公子的福,兩者都能說通。

這就是語言的魅力了,由此產生的歧義,既讓程陽聽著舒坦,又顧全了袁買的面子。

這是一頭老狐狸呀!

程陽收了戲謔之心,請二人坐下後,問道:“不知兩位親來,有何賜教?”

袁買擺了擺手,“不敢不敢,只是久聞程主簿大名,所以特來看望一二。”

哦,套近乎攀交情來了?

果然,曹操的女婿不好做啊!

“其實,程某得知袁買公子來到許都,也一直想去拜訪,只是嘛……”

“只是什麼?”袁買切聲問道。

程陽微微皺眉,嘆道:“只是,你袁家的情況,我心裡也清楚。令兄袁譚與袁尚,實在有些不近人情。我怕去拜訪你,被他倆得知,會忌恨於我,引來殺身之禍。”

“他們敢!”

一聽袁譚、袁尚的名字,袁買立馬頗為氣憤的道:“袁買是袁買,袁譚是袁譚,大家同為袁氏子弟,我與朋友結交,他們怎麼管得著?實不相瞞,程主簿,袁譚、袁尚雖身為兄長,可一點……”

“咳,咳咳……”

眼見袁買越說越怒,甄逸急忙打斷了他,“小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話音一落,他對程陽行了一禮,拉著袁買的手,直接出了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