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全都沒有察覺,可曹操再看張繡,他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可眼神中已然有些不痛快。

正自騎虎難下之際,程陽的聲音再次在他心底響起。

【你把酒遞給張繡不就行了,我服了,你先敬張繡,順帶著把胡車兒捎上。既體現了對張繡的尊重,也表達了對胡車兒的欣賞,等回到許都,你想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現在我們都在人家的地盤,須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

我……

我可去你媽的吧……

聽到程陽的心聲,曹操是既窩了滿肚子的憋屈,又不得不為他的機智心服口服。

確實,現在張繡還是這裡的主人。越過主人,跟他的手下套近乎,只會無中生有,惹出事端。

搞不好,還會引起張繡的不滿。

若是想要胡車兒,沒有比到許都之後再操作最好的辦法了。

這小子確實不同凡響,句句都在點子上。

只是,他居然罵我滿腦子都是漿糊,行啊你,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爹!

曹操端起酒杯,直接略過了胡車兒,反而向張繡走了過去。

“張將軍守城辛苦,來,曹某單獨敬你一杯。”

“嗯?這,這……”

張繡遲疑片刻,急忙雙手接過酒杯,滿臉笑意的道:“主公,這怎麼擔待的起呢!”

嘴上說擔待不起,可他的心裡,卻比誰都高興。

“應該的,應該的,”

等張繡喝過之後,曹操才又敬了胡車兒一杯。

這等微不可查的小事,眾人誰都沒有注意。

然而,張繡和胡車兒二人,卻都感到了無比的榮光。

待酒席散場之後,程陽第一個就要開溜。

曹操卻突然將他攔了下來,“小子,你既然是曹某身邊的親隨,還要往哪裡去?以後,你就在曹某身邊待著吧。”

說罷,他也不管程陽滿臉悲慼的表情,拉著張繡和程昱的手,笑呵呵的道:“兩位卿家隨我來,我跟你們說件喜事。”

“喜事?什麼喜事?”

不僅張繡一臉懵逼,程昱也感到十分茫然。

“兩位,曹某今日見鄒夫人年紀尚輕,才止二十來歲,而且容容貌美豔,十分惹人憐愛。讓她一生守寡,實在慘無人道。因此,曹某打算給她說一戶好人家。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張繡還沒開口,荀彧就已經笑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件大喜事,總不能因為張濟已經故去,他的夫人就得守一輩子寡吧?張將軍,主公這個主意很好,我覺得很不錯。”

張繡嘆了口氣,笑道:“既然是主公的意思,那就只好如此了。在下叔母正年輕,若是一直留在張家,確實不夠厚道。只是不知道主公說的好人家,是誰?”

程昱也來了興致,“對啊,主公,你說的好人家是哪家的公子?”

曹操呵呵一笑,盯著程昱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程昱,正是你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