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只見神僕巧妙的用前肢輕輕挑開閉塞的栓子一道道門瞬時開啟。

小七箭步來到斑斑面前,只見它已經氣若游絲,努力睜大的雙眼在一閉一合,最刺眼的是後腦的頭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洞口兩邊的血水已經乾枯凝結到兩邊的毛髮上形成一塊大範圍的烏澤。

斑斑強撐力氣:“別費勁了,走,點點,快走吧,不然沒機會了。”

小七忍不住流下淚水,它想起以前那個滿臉帶著微笑,高大魁梧不可一世的身影現在已經倒下了,在不經意間就這麼趴著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帶你走,我帶你回去。”小七執著的喊著,對於斑斑的情感更多來源於斑斑的照顧,這是除了大黃以外最照顧自己的狗,雖然它做的不多,但它一直做著力所能及的照顧。

斑斑欣慰的笑了然後說:“我沒看錯你,可惜,我們不能在一起聊天了,走吧,你要比我走的更遠,知道嗎?咳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下如此重的手。”小七不甘的喊著,痛哭的叫嚷著。

斑斑氣息奄奄的笑著:“這樣很好,我,我,我以前,以前想的做的都是錯的,現在我,我才明白,我們都是一樣的。”它每講一句話都要用莫大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說:“我,我,我是膽小鬼,我看見過我的主人吃狗肉,我,我害怕,我不想像大黃一樣死在主人口中,也不想像族老一樣被拋棄,現在這樣很好,我,,我最起碼,,帶著最後的驕傲死去,我沒有,,,,遺憾。”

那微笑的表情在瞳孔中的目光完全消散後凝固了,含笑而逝的它曾有過仇恨,悲傷,驕傲可現在這些都已隨它而去了。

神僕感傷的看著這死別的場景,黃鼠含淚凝望著,只有那隻烏黑毛髮的狗從未有過任何表情淡淡的說:“該走了,那些鐵籠快下完了,一會有人注意到就麻煩了。”

“走!”小七奮力的用嘴叼住斑斑的毛髮用力向籠子外面拉扯,它想帶它離去,離開這片不屬於它們的地方,這個微笑驕傲的狗應該回到它來的地方。

“你瘋了,它已經死了,快走。”理智的黃鼠用力將小七拉開。然後深深看了眼斑斑:“走。”

“啊!”悲傷化為狂吼,小七邊跑邊發洩著任由黃鼠等三狗將它夾在中間一路向道路邊的護欄處鑽去,鑽過護欄後對面是一座斜山,四隻狗用力朝山的方向跑去。

馬路上照相機的閃光燈依舊閃耀著,做著好事的人快樂的做著,在籠中等待被安排的狗期待著,對於那些發生過的悲傷離別卻沒有人在乎,斑斑的死不過是讓他們在討伐盜狗賊的罪行上多加上一條:殘忍虐殺狗狗的兇手。而對於小七它們的離去,同樣有人注意,卻沒人在乎!逃跑的只是幾條土狗,難道還要勞師動眾去追回,哦!抱歉,土狗不是寵物狗,根本不值得他們興師動眾。

黎明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散去,但四條狗用盡全力跑到山尖時正巧趕上太陽初升之際,那海市蜃樓般的旭日隱藏在雲朵中的輪廓卻又帶著寶石紅的光芒融化著周圍遮擋著它的一切。

傻傻看著這美景的三狗,為什麼是三狗?因為神僕只是欣賞著卻沒有呆傻,正如它自述的一樣,它是一條旅行的狗,這種景色它看了很多次了。

三狗不約而同的說到:“真美!”就連情緒低落中的小七都忍不住暫時忘卻了悲傷。

神僕有些得意的說:“這算什麼,我可是去過更高的山看日出,這座小矮山同我去過的高山比,那簡直就叫土坡。”

小七聽著神僕洋洋得意的語氣用很認真的話語問:“你真的去過很多地方?”它開始相信這條臉上總掛著遊戲人間表情的狗,那神奇的開鎖技能,那對被解救未知的預測能力,那在車上說不出的自信和鎮定能力不是一般的狗能做到的。

神僕眉飛色舞的看著遠方的日出回答到:“那當然,我去過覆蓋冰雪的大山,走過一望無際的平原,到過高聳入雲的大山,看過一望無際的大海。。。。”

喋喋不休的話語讓黃鼠眉頭一皺罵道:“呸!你別吹牛了,你走過這些地方你早就老了,你能跑多快?你現在多大。看你全身那胖乎乎的肉樣,小心被牛皮淹死。”

小七望著胖乎乎神僕的身形,心底剛升起的信任感又撲滅了,就連那一直很少說話的烏黑廋狗也用看瘋子般的眼光看著神僕。

神僕看三條狗疑慮的目光毫不在乎的說:“真是沒見過世面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