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於流浪狗來說智者只是一個權力的稱呼並不是真正的名字,流浪畸形的生存法讓流浪的狗追逐的是更好生存的權利,是嚮往更好生活的權利,而為了這種權利可以拋棄平等、尊嚴、哪怕是友情和親情。

因為得到更大權利的時候,這些選擇丟棄的東西會主動的折回身邊,至於那些所謂的堅守本心的狗,不過如曇花綻放,雖然豔麗卻瞬間消亡。

玫陽望著小七愣愣的望著遠方發呆的模樣,忍不住生氣的喊道。“喂,發什麼呆,問你話呢?你要去哪裡?”

醒過神來的小七突兀道:“回家。”說出這個答案的小七生平第一次明確了自己活著的意義,是啊,該回去了,此刻它終於明白大黃它們所說的話:逃,能逃去哪裡?逃跑的只是身體,而靈魂依舊留在原地。

“回家?”

小七眼神堅定的回答:“是的!回家,回到西川去,哪裡才是我的家。”

“你的家?”

“嗯,我曾經生活在那裡,我想我該回去了,而且我想帶你一起回去,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小七眼神充滿無限渴望的望著玫陽,用極其真誠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玫陽笑了,突然的大笑讓小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玫陽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它沒有想到小七約見自己居然是為了讓自己跟它走,可憑什麼呢?從小生活在這座城市的玫陽,擁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它知道想要在這座城市中生活的比別人更好,就必須擁有更大的權利,更大的地位,至於“玉骨”不過是權利和地位的衍生品。

而沒權沒地位的小七居然說出這種搞笑的話,自身難保的小七竟敢痴心妄想讓自己跟它去陌生的地方流浪,過更加艱苦的日子,說的還如此好聽,回家?流浪狗有家嗎?有家又何須流浪。

小七望著玫陽的嘲笑,臉上一片火燒,內心一陣絞痛,從玫陽的笑意中小七明白了自己的妄想,但不死心的小七依舊等待著期盼的答覆。

玫陽歡笑一陣後,用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問:“你有家嗎?”

那些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往事,如潮水般在腦海中閃電飛過,雖然那裡是如此無情,但那裡最少有難得的溫馨,小七堅定的說:“有。”

玫陽仔細打量了一番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小七追問:“那你怎麼會流浪呢?”

小七深情的看著眼前這條朝思暮想的雌犬,眼中流露出悲傷,這個悲傷既是來源於對記憶中過往的哀愁,也來自於心底對於愛情的付出,卻得不到肯定的傷感。

玫陽卻沒有發現小七的異樣,自顧自的說著:“怎麼不回答?想要騙我不成嗎?”

小七默默的凝視著因為懷疑而喋喋不休的玫陽輕輕笑了,或許這種女神只存在於夢中,就像那個曾讓自己夢遺的衛士,就像那美麗的鮮花只能觀賞卻不能把玩,尤其自己這種不管出生,還是流浪事業都發展一事無成的狗又怎麼能奢望女神的垂青呢?

玫陽不解小七為何時而憂傷、時而微笑,現在的它已經失去了朝日對小七的溫柔和耐性,因為一條沒有利用價值的狗已經不值得自己假意迎合,翻了幾下白眼的玫陽看著傻傻的小七不屑一笑說:“回不回答無所謂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小七依舊傻傻的注視著玫陽沒有在說出挽留奢求的話,只是內心一痛,眼神盯盯的注視著玫陽的身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看見女神的模樣,它想要把這個美麗的身影刻畫在腦海中,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