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載幻想奔跑中的灰白犬想到高興處還忍不住傻笑起來,未來是如從光明和美好,可它不知道的是老八不是普通的西德犬,如果它知道老八的來歷,也許它會選擇第一個跑掉,什麼常隨,什麼驅逐,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無力的白紙。

圖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條灰白犬不僅腦子好使,想不到連勇氣可嘉,同時圖名也讚歎自己的眼光,這種能為自己效力的狗,能被自己發覺,這極大證明自己的能力,圖名不由想到這條灰白狗確實是一條值得培養的狗,回去要不要給個更高的職位呢?

老八嘲諷的眼神,靜靜的等待著這條率先衝在最前面的灰白犬,感覺這條狗應該是傻的,它想不明白,有人在戰鬥的時候居然還會傻笑,傻笑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是的!在老八眼裡經歷了許多場戰鬥,從未感覺像今天一樣被小瞧了,這條灰白犬毫無戰鬥章法不說,居然在臨近自己前還轉頭炫耀般的望向圖名,沒錯,那種感覺不像是要戰鬥,反而是在邀功。

老八怒了,作為一條戰鬥犬,它討厭那些懦弱的狗,更討厭將戰鬥視為遊戲的狗,這不僅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對手的輕視,怒了的後果是更加兇殘,輕微的側身,露出鋒利的牙齒,對著這條還再半空中傻傻樂呵的灰白犬脖子就是一口,強力的咬合度,刺穿了這條灰白犬的脖子,然後用力狠狠一甩。

“砰!”灰白犬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痛,然後在巨大撕扯力下,眼前一黑,自己的身體隨著那股力量狠狠的被摔在某個重重硬物上,所有一切幻想在這巨力中清醒。

“好疼!啊嗚嗚”灰白犬驚恐的在地上挪動,可它已經不能在叫出聲了,口中“啊嗚,啊嗚!”代替了一切,它想求助,想活著,可它清楚,活不了了,一條脖頸受到如此重創的流浪犬,基本已經宣告了死亡,所以它掙扎,可這種掙扎,反而讓身上的力氣消耗更快,因為它的意識中沒有如何自救這種說法。等待死亡反而比直接死亡,讓生命更加恐懼和彷徨,它無助的地上掙扎,等待,等待呼吸停止的那刻。

“滋,滋。”跟在灰白犬身後那幾條狗,急忙停止奔跑,快速奔跑中的緊急剎車,讓雪面被拉扯出長長腳印。

本來還沉思這次過後要怎麼嘉獎灰白犬的圖名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一縮,全身一蹦,連高蹺的尾巴都下意識的夾了起來,老八那閃電般的攻擊,狠厲無比的殺傷力,它只在那群王者護衛隊中的強者中看到過,因為那群狗中就擁有著這樣的瘋子。

“跑。”這是圖名現在唯一的想法,不算愚蠢的它率先掉頭就跑,同時心裡暗悔早知道此行這麼多波折,就不應該把賈巴留在王室了,同時嘴裡還大喊道:“給我攔住它,你們只要攔住它,回去每人獎勵“玉骨”20根,常隨職位一個,還有,還有雌犬2條。”

看著圖名頭也不回的跑掉,那些本就驚恐不安的跟班狗見地上的灰白犬此時已呼氣多出氣少,全身顫抖不安,比起生命,那還有心思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畢竟生命只有一次,這是從靈魂深處就明知的共識。跟班狗們一擁而散,不過它們逃跑的方向是四面八方,現在既然決定保命,那麼就不可能在回王室了,至於何處為家已經不再重要了,最少要保障性命才能想下一步。

老八暗自呸了一聲四散的狗“沒骨氣”後也不追趕,畢竟它沒有分身術,認準圖名逃跑的方向緊追而去。

圖名玩命的奔跑著,恨不得自己能在多生幾條腿,而它逃跑的方向是智者所在的別墅,現在只有那裡能有救自己的力量,狂奔,用盡全身力氣的狂奔。

老八和圖名一前一後追趕著,逃竄著,穿過一條條街巷,偶爾路過的路人只是以為這兩條傻狗又在這冰天雪地裡嬉鬧,怎麼會明白這是一場生死時速。

冷冷的雪花飄落著,一輛清潔車緩緩的行駛著,輪胎壓過的路面的拖出長長的痕跡。

“嘎吱。”清潔車踩住了剎車,車上下來一個帶著口罩,全身包裹在棉襖中,外面那件橙色的馬甲顯得格外兩眼。

“老李,這條狗快死了。”清潔工人走到被老八咬廢的灰白犬身邊看了幾眼對著車上的駕駛員吼道。

老李深吸了一口香菸,吐出眼圈,不滿的喊道:“管它呢,不知道是誰虐待流浪犬,打死了就丟在路邊,真沒有公德心,趕緊將它丟到垃圾箱裡,你在下面不冷嗎。”

站在灰白犬身邊的清潔工人回到:“冷啊!你趕緊降下垃圾箱啊,我丟上來,就走,現在的人真沒有公德心。”

灰白犬想要叫救命,可是它的身體越來越冷,只剩下粗壯的呼吸,表面著它還有生命的氣息,可誰會救助一隻流浪犬?它只能絕望的看著自己被丟人垃圾車中,然後用無助驚恐的雙眼等待著垃圾車的車廂鐵蓋緩緩癒合,在電動馬達癒合鐵蓋之際,一道微不足道的光芒照亮了這裡,它看到不遠處有幾條同樣的流浪犬的屍體以不同形式的姿勢隨意丟棄在車廂中的垃圾堆裡,或許它們就應該如同這群垃圾一樣被隨意的填埋,可為什麼又要有它們呢?這是它生命最後的疑問。

灰白犬的遭遇,圖名是不知道的,此時的它正如同喪家犬慌亂的狂奔,偶爾回頭看到越來越近的老八和離智者住處越來越近的地方,心裡充滿了希望和懼怕。“為什麼追著我不放。快了,快了,快到了。”

圖名感覺這輩子自己都沒有如此狼狽、恐慌和迫切,心臟的跳動不僅來自後面的老八,還有狂命逃跑引起的血脈急速湧動,口裡喘出的粗氣和漸漸疲乏的四肢,讓它及怒又恨。

在遠遠能看到智者住處的地方時,圖名心中的希望和興奮越重,然而它的希望和興奮瞬間破滅,它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將自己掀翻,四腳朝天的在地面打了幾個滾,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路邊的燈杆上。

圖名痛的想要哀嚎,可這種痛比起內心對於死亡的膽怯已經無足輕重,求饒是現在唯一的選擇。“大哥,大哥,別殺我,我真的不認識雪兒是誰,我想你是搞錯了。”

老八沒有回答,對於一條變態的狗,多餘的回答都是在侮辱自己,只有殺掉它,才能平和自己的怒氣,老八獰笑中帶著冷漠的瞥視走向圖名。

圖名見求饒不起作用轉而威脅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殺我,我跟你說,以後在這個城市裡你別想混了,就算你有主人也要倒黴,我跟你說,你不懂流浪犬的世界,我可是。。。”

老八輕蔑一笑,毫不在意的呵斥一聲:“別嘰嘰歪歪,我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土之一族的圖名嗎?還有那個所謂的王室,而且我也跟你明說了,我也是流浪犬。可我不怕。”

“什麼?”圖名更加驚慌,眼前這條西德犬居然不是有主的,而且還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自己真的得罪過一個叫雪兒?可這個雪兒是誰,自己毫無印象啊。然而來不及深究,居然人家擺明了是來尋自己報仇,那麼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圖名又趕緊換上一副告饒的模樣,滿臉卑微的討好:“大哥,肯定是誤會了,我真不認識雪兒,好吧,就算我真得罪了雪兒,我願意贖罪,對,我有很多“玉骨”,我都給你,都給你,還有我的地盤,對,對,我的地盤,全給你,不行的話,還有,還有那些雌犬,那些雌犬可漂亮,統統給你,你別殺我。”

老八不屑吐了一口口水:“呸,一點骨氣都沒有,還什麼王室成員。”

圖名現在為了保命,那還在乎所謂的王室榮譽,趕緊附和道:“是,是,大哥,你說的對。我不配做王室成員。”

“哼!別跟我打哈哈,本來今天我打算要你的命。可你命好,呸。”

圖名驚駭一聲,更加賣命的討饒:“大哥,雪兒在哪裡,我道歉,我該死。我一定道歉到它滿意為止,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雖然它到現在都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可為了保命,連王室的榮譽都能放下,何況隨意的道歉。

老八厭惡的看著眼前這條毫無骨氣和底線的狗,氣更是不打一處,要不是答應了智者,現在恨不得一口咬死圖名。

老八也懶得跟圖名廢話了,直接撲向圖名,圖名驚叫的看著空中越來越向自己的飛近老八,剎時腦袋一片空白,一條毛髮黑、黃,飄逸的空中的魔鬼形象瞬間烙入心底。

“嘎巴”一聲骨骼脆響的聲音傳遍四周,老八的毫不留情的一嘴咬斷了圖名的腿。

“啊!我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你這條該死的西德犬,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們土之一族的王室絕對不會放過你,你這個該死洋犬,你不得好死。”圖名躺在地上,大聲的謾罵著,因為它知道自己的左腿被咬斷了,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它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緩解,這還不是最可怖的,最重要的是這一刻起它真正失去了王位的繼承權,沒有誰會允許一條殘廢作王的,理想的破滅使它的膽量增大了不少。

老八吐了吐口中殘留的血跡,分不清到底是剛才那條灰白狗還是圖名的,方正對於老八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雪兒報仇了。“我等著,算你好運,我答應了別人,不傷你性命,否則你必命喪此刻。呸。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