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平靜的看向圖名,環顧了一圈四周空蕩蕩的房間:“就是在這個房間裡,我曾豪言壯志的跟我的師傅辯論生存法則,也曾大聲宣誓自己的就位承諾和準則,那個時候師傅只是淡然的笑著,看著,聽著。也是在這個房間幡然醒悟,原來我繼位後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在留戀權色,我早已不是那個青春勃發有夢想的我。”

“回望我的前半生失敗之際,我想要改變,從那時起我不在留戀權色,不在在乎所謂的上位交際法則,我散盡了手頭上所有的“玉骨”,驅趕了那些美麗的雌犬,解散了成群的追隨者,我變成了最開始見到的師傅模樣,獨身一犬,從容淡定的面對孤獨,開始追本溯源的尋找流浪犬活著的答案。漸漸懂得了師傅曾經說的,想登上山頂野心家有很多,可通往山頂的道路不管千曲百轉,永遠會迴歸到一條荊棘遍佈的道路上,這條道路充滿了未知和鮮血,可這些鮮血和困難無法阻止那些為了登上頂峰的不肯停留的腳步,倒下一批還有一批,因為山的頂峰充滿了充滿了無限風光,這種風光會產生不現實的美,這種美是虛幻和危險的,能夠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登峰的之又少,大都數不過是為了那短暫擁有風光。”

圖名茫然的聽著,這種登峰的事情關自己什麼事情?它不懂卻又要裝出一副明白於心的樣子,反而顯得模樣有些呆萌。

智者也不點破只是輕笑一下說:“你聽不懂不用勉強自己,但是看在你是我老友的孫輩份上,我從爺爺輩的人給你一個忠告。”

圖名趕緊恭敬等待,內心忍不住顫抖,它幻想智者最起碼給予一個不錯的忠告,而這個忠告運用的好也是一個評價,順杆向上怕的圖名謙卑道:“爺爺請說。”

智者並不在乎圖名對自己的稱呼,緩緩的說了出來:“你不適合成為一個王,你應該學會收斂自己的性格,學會抹去那些骯髒的嗜好,學會怎麼樣成為一條仁義的狗。”

當“你不適合成為一個王”的聲音響起時,圖名感覺整個腦殼轟隆一聲作響,後面的話語再也聽不見去,一個疑問瞬時從心底響起,是誰?是誰打了我的小報告,難道是那些具有爭奪王位繼承權眾多兄弟中的某個?又或許是昨天晚上的那破壞自己好事的小七,都有可能,也都該死!

圖名氣憤的顫抖著,同時內心也暗恨眼前這條愛說大道理的智者,不幫自己就算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懷疑像魔鬼的雙手擁抱著血紅的心臟。一定是這個智者被自己某個兄弟收買了,是的!這個看似公平的老東西,哪有想象中的純潔和超凡。

“你。”圖名惱怒的差點脫口而出:你要什麼價格才肯支援我當王,你隨意提,我一定比我那些兄弟給的更多,更廣。可最後還是懸崖勒馬,將心中怨氣狠狠壓下,只是兩鼻中喘出的粗氣,任誰都能看出極度壓制的情緒,因為智者的這句話有可能斷送它成王的可能性,所以今天智者說的話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智者毫不在意圖名突然的無禮,只是更加失望,默然的說了句:“你走吧,今天就回去吧,不用在這裡過夜了。”

圖名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不算愚笨的它也清楚,智者並不喜歡自己,起身略帶公式化的行一禮便匆匆出去了。

“砰!該死,到底是誰,是誰破壞了我形象,破壞了智者對我的印象,我一定要它不得好死。”回到後院的小庫房中,圖名咆哮的對著那些手下發洩著,它恐懼,害怕,如果不能成為一個王,那麼按照流浪狗王室的規矩,它只能得到一大筆“玉骨”,然後分封到某個小街道,被哪裡的街長、段長、隊長監視著,然後富裕的過完這一生。

“不!不!”每每想起這一幕,圖名的野心如衝破牢籠的野獸咆哮著,這不是它能接受的,它要每一條犬尊敬它,害怕它,臣服它。它要它說的話成為流浪犬生活的法則,它的決定成為流浪犬發展指示,而不是成為一個混吃等死毫無權利的閒散狗。

圖名通紅的雙眼望著已經被嚇的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跟班犬大聲吼道:“告訴我,你們這幾個廢物有什麼用,說,如果說不出主意,回去,我就要將你們統統驅逐。”

顫顫驚驚的跟班犬面面相窺,眼中更是流露出懼怕和惶恐,它們知道圖名不會開玩笑的,甚至清楚圖名本性殘暴。

圖名依舊狂亂的辱罵著,從眾兄弟到小七,最後連自己的父親和智者也沒放過,彷彿這樣才能發洩心中的焦慮和恐慌。

躲在牆角的眾犬中,一條灰白毛髮的犬轉動著眼珠媚聲說到:“王子殿下,既然這個智者不支援你,那麼另外一個智者支援你也是一樣的。”

圖名轉頭怒聲喝罵道:“你這個白痴,哪裡來的另外一個智者,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灰白犬見圖名沒有動用暴力壯著膽子接著說道:“王子殿下你別生氣啊,不是還有鐵鏽知事嗎?只要它能坐上智者的寶座,不就。。。”

圖名也不笨,從灰白犬的話裡,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圖名沉思著怒意漸漸散去,來回渡步,略有所思的問道:“智者還活著。”

灰白犬看自己的建議被採納得意的回望了幾個曾經的同伴,像謀事般咳了咳嗽說:“王子殿下,借一步說話。”

圖名對著那幾只縮在角落的跟班犬冷哼一聲,這聲冷哼既是警告也是不滿。警告的是今天灰白犬說的話如果洩漏必讓它們好看,不滿的是作為隨從什麼能力也沒有彰顯出來。

圖名和灰白犬來到門口,小心的環顧一下四周,確定安全後,圖名率先問道:“你有什麼計策。”

灰白犬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鐵鏽知事夢想成為智者已經很久,以前或許不能鼓動引誘它,可現在多出了一個小七,鐵鏽知事肯定不會在以為智者的位置就是它的了,只要在鼓動鼓動他,引開阿奎和阿武,那麼智者。。。。”

圖名驚訝的看著這條平常膽小如鼠的狗,這條狗平常膽小如斯,想不到腦子這麼好使,或許正如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玩陰的,善於玩陰的,而這條狗顯然是這類人,平常不顯山不漏水,關鍵時刻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智者身上。而且這個計謀絕對可行,正如它說的小七就如同某個小石子扎入了鐵鏽的心中激起了某種浪花。

圖名用更加細小的警惕的詢問:“如果讓別的狗知道,別說能不能當王了,估計我連性命都難保。”

“王子殿下,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智者年紀大了,肯定不能在對它動武,更不能讓它身上有任何傷痕。”

“那怎麼能。。。”圖名小心翼翼的檢視四周,一陣風吹過,讓自己的身體都忍不住打個哆嗦。

灰白犬一副聰明絕頂的樣子,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只要找幾個手下壓住智者,那麼大年齡的智者突然斷氣,估計也沒有誰會懷疑的,到時候。王子殿下既幫了鐵鏽,又拉鐵鏽在一條船上,你說,它不支援你,還能支援誰?”

圖名驚愕的瞅了灰白犬半刻,然後大喜道:“妙,妙,實在太好了,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常隨,回去我就跟父王說。”

“多謝王子殿下,以後我一定鞠躬盡瘁。”灰白犬趕緊跪下效忠,常隨代表著以後自己就是圖名的犬,跟那些普通的跟班犬可不一樣,而是有正式俸祿的跟班,而且還是那種有實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