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沒有回答它,在村裡打架的機會雖然不多,但打架要領卻領會不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尤其是要狠。小七幾個健步躍過兩隻擋在身前的狗,在眾犬呆愣,圖名驚愕的眼神中,先行一嘴咬住了圖名的大腿。

正在得意洋洋的圖名沒有想到小七居然敢率先攻擊,而包圍著小七的那些狗沒有收到圖名攻擊的命令,只是進行恐嚇性的包圍,也未曾想到小七居然敢率先進攻,畢竟在它們的映像中流浪犬膽子相對來說都比較小,一般看見那邊人多都會選擇性膽怯,當然有一些天生戰鬥型的除外,可小七不管從那個方面來看都不是那種天生的鬥犬。

“哎呦,草,居然敢動手,你們這些廢物還愣著幹嘛,給我咬死它。”圖名悲吼一聲,同時用力蹬腿想要甩開小七,反嘴欲要小七。

反應過來的幾隻狗慌亂中迅速奔向小七,撕咬,拉扯,小七感覺身上、腳、背等四五處地方傳來鑽心的疼痛,陣陣撕裂、皮肉綻開的痛感差點讓它被迫放開了咬住的圖名。可人生中第一次與斑白的戰鬥讓它明白,鬆口就是輸,它內心清楚如果放開了圖名這場毆鬥將會轉變成欺凌,它明白自己的戰力不過是渣渣,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像老八、阿奎它們一樣一打幾,或許正如智者說的品種決定了基因。

初雪獲得了自由卻未像其它膽小的貓一樣躲藏而去,反而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和眾犬扭咬在一起的小七,擔憂的嗚咽著:“大老鼠,都怪我,都怪我,小心啊。”

小七身上的皮肉在那四、五條狗的拉扯中如橡皮筋一樣被拉長,劇烈的疼痛讓小七更加用力的撕咬圖名的大腿,此時圖名的大腿已經鮮血橫流,雖然小七已經習慣了流浪犬的生活,可骨子裡帶著的是家犬時的鬥毆風格,所以顯得更毒辣。

圖名大聲哀嚎著:“放開,你給我放開,咬死它!給我咬死它。”

雙方進入了一個奇怪的角力轉態,小七用力咬住圖名不放口,那四五隻狗則咬著小七想要把它拖開,混亂的角逐,類似幾隻狗的混戰,往往是一打幾或幾打一。圖名在忍耐中咒罵手下無能,辱罵小七不知好歹云云之類的話。小七則忍受著那些狗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傷痛,死死的咬住圖名就是不松嘴,此刻誰也沒有率先認輸,耐力成了唯一取決勝利的標準。

初雪眼睛溼潤了,它不知此刻的內心是喜悅還是難過,喜悅的是小七為了它可以和別的狗撕殺,這是除了老八以外的另一隻為自己受傷的狗,難過是小七現在傷痕累累自己卻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時間流逝,角力的狗群還在角力,幫不上忙的初雪擔心的驚叫讓嗓子變得沙啞。角鬥的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竭,小七感到自己的嘴角都發麻難以蓄力只是出於本能的咬住,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那四五隻跟班狗也明顯些出現乏力不盡,咬合沒有剛開始的用力,圖名則發現自己可能失血過多了,眼前居然發黑。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它是一條瘋狗。”圖名暗自叫苦,它不想死,這是現在唯一的想法,為了一隻貓和一條瘋狗僵持下去是虧本的,大好的未來還在等著它,那高高在上的王位還在等著它,如果死了,那麼一切都是浮雲。過多的顧慮伴隨的是退縮和膽怯。

圖名大聲求饒了:“我輸了,我輸了,小七,我輸了,我現在立刻走,放開我吧。”

小七並不傻,不會因為圖名的幾句話而放開圖名,畢竟它現在還被圍咬著。圖名見自己的話沒有讓小七放棄攻擊,略加思索便知因由:“你們幾個廢物還不趕緊鬆口。”

那幾只本就有些乏力不繼的狗聽聞命令趕緊鬆開了小七。小七見身上的撕咬感消失也識趣的鬆開了圖名,魚死網破也不是它想要的結果。

雙方暫停了鬥爭,初雪先行一步衝到小七跟前,看著受傷的小七流下了淚水哭喊到:“大老鼠,你怎麼那麼傻,你應該走的,你為什麼要管我。”

小七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敢,開懷一笑說:“我不管你,回去老八不拔了我的皮!”

初雪聽道這話內心既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小七沒有拋棄它,失落的是小七原來是怕老八,但看小七那被鮮血染紅的身體,忍不住哭到:“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小七傷的很重,明顯能感知自己的身體完全用不上力,但為了讓初雪安心儘量擠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然後假裝我很強壯的模樣向前走了幾步,可終究傷勢很重倒在地上,讓初雪擔憂的驚呼起來趕忙上前攙扶。

圖名兇狠的看著自顧溫存的小七和初雪,眼裡殺機具顯,瞬間想要反悔下令幾隻狗繼續攻擊小七,可最終被僅存的理智壓住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狗有做狗的尊嚴,一條食言的狗會被所有狗瞥視,圖名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食言會為以後帶來多大的麻煩,最起碼王位絕對與它無緣,因為一條說話不算話的狗,是難以讓臣民信服的,所以它選擇了離去。

“走!”圖名兇狠的掃了眼這群無能的手下一眼後一瘸一拐的向智者居住的方向走去,不忘轉頭對著小七發出警告:“你給我記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那些跟著圖名而來的狗自然乖乖跟著離去,只是每隻狗都垂頭喪氣,因為它們清楚沒有保護好圖名的它們回去後必然受到嚴厲的處罰。

小七翻了個白眼,並未搭理圖名,現在它急需修養一樣,突然一條光滑、溼潤、溫度適中的物體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這件物體每到一處身上的傷痕猶如遇到靈丹妙藥般疼痛感瞬間減少,而且還有某種異樣的感覺傳入小七內心。

小七轉頭見是初雪用舌頭在幫自己舔舐傷口急忙制止:“你幹嘛呢!”

初雪被小七問的嬌羞不已,趕緊假裝鎮定解釋到:“這是我們貓獨有的治療手段,我,我,我從未幫任何人做過呢。”

“真的假的?”

初雪有些氣惱:“你以為我是玫陽那種隨便的狗嗎?”

小七這次沒有因為初雪說玫陽的壞話而生氣,反而好奇的問:“老八不會受傷嗎?”

初雪暗笑一聲繼續幫小七舔舐著那一道道被撕咬過的痕跡,暗自心痛,然後調侃到:“我就沒見八叔受過多嚴重的傷,那像你,逞英雄,明明自己就不會打架,幹嘛不先逃跑?”

小七不滿初雪小瞧自己,大聲吹噓起來:“誰說的,你沒看我剛剛和那麼多狗打架毫無懼意,我告訴你,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是身體不舒服,沒有發揮好,要不然在多幾隻狗我也不怕,你不知道我七哥的厲害,我跟你,七哥在村裡以前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我跟你講。。。。。”

城市裡已經暗淡的路燈下,白皙的月光散發出微黃的光亮,一條狗和一隻貓在這微弱的亮光下,一個吹的有聲有色,一個聽的津津有味,這淡淡的溫情將冰封的城市照射出微弱的光彩。

不知多久,小七漸漸感覺自己身上回復了些許力氣,緩慢的站起了起來,同時不忘調戲一番初雪。“哎呦,雪兒妹妹的嘴藝真不錯,我都能站起來來。”

初雪羞紅了臉不依道:“討厭。你這個大老鼠太壞了。”

“哈哈,有多討厭?”小七輕微活著著身子骨,救下初雪的心情大好。

初雪依然嬌羞著,可看著活蹦亂跳的小七忍不住又問到:“剛剛你為什麼不跑?我是一隻貓,你沒必要為了救我犯險的。”

小七沒心沒肺的說:“嗨,都跟你說老八會殺了我的?下次你可別亂跑了。”

初雪問了第二次,任然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有些失落,但很快拋開了失落,對著小七點了點頭。

小七對著雪兒說:“走吧,雪兒妹妹,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