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和阿武雖然是兩兄弟,長相相似,但最大的不同就是眼眉和眼角處多出了一條巨大的疤痕,這條疤痕讓阿奎看起來更加窮兇惡極,然而事實卻是相反的,具老八說阿奎比阿武要純良許多,這是老八透過戰鬥技巧得到的答案。

因為小七是一條不善於戰鬥的狗雖然和阿奎、阿武相處時間不短,可基本沒有共同話題,偶爾遇見也不過是禮貌性的招呼,但大多數時候高傲的阿奎和阿武也只是敷衍一下,在它們的腦海裡,只有強者才配尊重。

阿奎假裝精明,環顧四周,一臉賊兮兮的樣子:“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送你去。”

小七一陣無語,不知道你還露出潛伏者的表情?第一句話就能把天聊死的節奏感讓其憋屈不已。

無聲的兩狗踏著“吱呀,吱呀”的白雪緩慢行走著,穿過街走過巷,見到過各種玲瓏滿目的商鋪,看到過各式各樣的廣告牌,奇怪的是阿奎不分黑白的帶著小七從早行到晚,偶爾躲避行人,偶爾躲藏車輛,奇特行進陌生讓小七不解的問阿奎:“為什麼敢白天趕路,不是說流浪狗不能白天活動嗎”。

阿奎兩眼一翻,憨憨的說:“你第一天做流浪狗啊?冬天誰會有心情出來捕狗?人類大多喜歡躲在屋子裡,我們只要小心一點就行,怕什麼呢?智者還說你聰明,我看你傻傻的,還不如我有智慧。”說完還自得的哈哈大笑起來。

小七頭上跑過一萬個草泥馬,不過阿奎的話也使它回顧起自己的流浪生涯,不得不說自己是幸運的,沒有從最底層的流浪狗做起,沒有經歷過翻找食物、被人捕殺、被驅逐出群后的生存問題,一直自我覺得生存坎坷、其實又順風順水,這種奇怪的思維讓其忍不住暗笑不語。

阿奎見小七自樂的傻笑模樣,以為小七是因得到這次聚會資格而高興,提醒道:“喂,你不會高興傻了吧?人家鐵鏽參加那麼多次聚會都沒傻,你就參加一次就高興傻了不成?”

“額!”小七忍住頭上跳動的青經也懶得跟阿奎解釋,反而好奇的問:“以前都是鐵鏽去的?”

“當然,你以為誰都有資格代替智者去嗎?鐵鏽可是智者欽定的知事。”阿奎羨慕中又說:“你別看鐵鏽長得難看,那個小腦袋裡裝了不少損人的主意,可聰明瞭。”

小七如雷暴擊,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奇怪?看似像夸人又像損人,現在它算明白了,為什麼鐵鏽看見這兩兄弟總是匆忙打完招呼就著急離去,敢情說話不靠譜啊。

小七更加不解:“既然以前都是鐵鏽去,而且我也不是知事,為什麼派我去?”

阿奎雙眼認真望向小七,靈機一動突然明悟什麼似的:“我想是因為你長得比鐵鏽好看點,智者可能讓你出來撐個檯面。哈哈哈,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我跟著智者都變聰明瞭。”

“嘶!”小七瞅著這二貨大笑的樣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析能力絕對找不出第二條狗來!

阿奎笑完後,突然轉過頭:“你為什麼不笑?難道不好笑嗎?”

“額!”小七正在回想這段時間鐵鏽對自己不友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阿奎突然的大聲反倒嚇了它一跳。

“哈哈。”阿奎粗壯的聲音更加開心:“你膽子真小,我聲音大一點都能嚇到你,你真好玩。”

小七滿臉黑線心中暗罵二貨,表情囧囧。

白天出夜晚行,經過兩天的趕路後,在一個沉沉的夜色掩護下,兩條犬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名之一族的所在地,此地位於城市的最中央,這裡的街道寬闊,高樓密集,燈火明亮,相比於土之一族的居住環境更加優越和奢華。

小七在阿奎的帶領穿過一條背巷,走過一處廢宅,鑽入某個破洞,洞內別有洞天,一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成為了名之一族的基地。

小七跟隨阿奎一路深入下去發現基地有三層,一層居住的犬類數量最多約有三四百條,而讓它奇怪的是這些狗全部都是土狗,二層則是純種狗居住地:如拉布拉多、金毛、哈士奇等數量在五十多條左右,三層則是它們的首領和重要管理人員居住數量只有寥寥的二十幾條。

三層佔地最廣,數十根粗大的石柱立於地面,牆體周圍幾個應急燈閃耀著光芒,如星星點綴著黑夜一樣耀眼。

此時門口處一條全身雪白,個頭矮小,頭圓且長相極具可愛的比熊犬率眾而來,身後跟隨著:雪納瑞、泰迪等一系列犬種,都是以可愛為主的中小型犬。“歡迎你們,智者的追隨者。”

阿奎偷偷在耳邊說:“這是名之一族的首領:白熊。”

小七看著迎面走來的白熊有些納悶,這麼弱小的狗居然是名之一族的首領?這種毫無戰鬥力犬怎麼服眾的?想歸想動作不敢怠慢,恭敬一禮後說:“白首領親自相迎,感激不盡。”

白熊熟練的代客方式,給人春風沐浴的感覺:“客氣了,作為智者的追隨者,能邀請到你們參加這個聚會是我們一族的榮幸。”然後親暱的拉起小七介紹起名之一族的主要成員:如二首領娜娜是一隻雪納瑞,三首領克比則是一條柴犬,四首領亞德是一條拉布拉多犬等等,由於相互行禮的犬太多讓小七眼花繚亂,到最後只能機械的每介紹到一個犬就下意識的恭維:“久聞大名,久聞大名。我叫小七,多多指教!”其實它誰的名字也沒聽過。

愉快的迎接儀式在雙方友好的相識下完畢,白熊引路帶領眾犬走入地庫深處,哪裡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宴會的食物。小七夾雜在這些狗的中間跟隨前進,倒是阿奎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閒庭漫步的跟在最後面。

無聊至極的小七懶散的走著,對於這種無聊的宴會已經沒有最初的欣喜感,不過是食物多點,酒水多點,然後如豬般的胡吃海吹一通就結束。

小七正想著趕緊早點結束這無趣的宴會,好回去問智者自己想問的問題時,突然一道應急照明燈白光直射的地方,一條全身雪白、毛髮乾淨無雜物、兩耳微尖,鼻頭紅潤的薩摩耶正在哪裡抖動著飄逸的長毛。

看見這條薩摩耶,小七如遭雷擊般傻傻定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這條薩摩耶和它,這是它活這麼大以來見過最漂亮的異性,也是最吸引它的異性,心臟如海水的波瀾跳躍、落下,這種想要立即將其佔為己有和保護在懷的感覺從未有過。

薩摩耶彷彿感受到了這熾熱的目光,轉頭對著小七微微一笑,那笑容如三月的春風吹亂了整個大地,吹起了平靜的波水,吹散了冰天白雪。

薩摩耶瞅著傻傻發呆的小七拋了一個媚眼後轉身妖嬈的走進了地庫深處。

小七口乾舌燥的盯著那遠去的身影一動不動。

“幹嘛呢?大家都看著你,快走啊!”粗暴的嗓音來自阿奎,它不解小七看見條薩摩耶怎麼變得如此白痴。

正處於夢幻狀態的小七被驚醒,幾個健步朝麗影離去的方向尋去,可哪裡還有影子。小七不由暗想:“難道是做夢?”,可週圍的一切讓它清楚知道這不是夢,同時責怪自己怎麼會只顧發呆了,應該早點上去搭訕啊?現在它的已然忘記了自己正在參加什麼級別的宴會。

白熊瞅著小七的模樣若有所悟也不道破,依舊熱情的呼朋喚友:“請,請,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