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故人,卻與天人兩隔,活著的依舊活著,死去的不能復生,剩下的只有它在它腦海中的記憶。

小七放聲的大哭著,放縱的哭著,哭著追溯往日相識,相知,相離!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那個三岔路口帶給了它全新的旅程,又給了它無窮的思念和追憶。

狗的眼淚是極少的,或許沒人知道狗也會流淚,就算知道也會毫不在意!

抽泣聲慢慢停止,小七仔細盯著這副已經物是人非的骸骨,它慢慢的走上前,用嘴角輕碰骨頭上散發的冰涼,曾經這句屍骨的主人是溫熱、鮮活的,現在已然冰冷、無息。

環視,嘆息!那空洞的眼窟中早已找不到昔日聰慧的眼睛,那一根根看似完整其實在慢慢腐蝕的肋骨再也沒有灼燒的痕跡,乾淨了!正如同赤條條的來又赤條條的走,終不過是時間裡的一塊塵埃。

良久!良久!小七恭敬的行禮後用前爪慢慢開始拋洞。

一旁感傷中的阿奎出聲問:“你想要幹嘛?”

“埋葬它!它不應該被拋棄在荒天野地中。”小七話語中帶著怨氣,為什麼將族老隨意丟棄於這荒草叢生的地方?而不讓其入土為安!

阿奎厲聲制止:“不行,這是大斑的遺願。”

“遺願?”自顧挖洞的小七轉過頭木楞的盯著阿奎。

“沒錯,大斑死前說,它想要朝著家的方向死去。”

小七順著屍骨頭部方向望去,雖然它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家的方向,卻堅信族老的智慧不會出錯。

“原來你從未忘記過,你和瘸子一樣傻!那你為何要去尋找答案。”小七喃喃的質問著這一具不會給它任何答案的骸骨。然後小七禮貌對阿奎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多陪一會族老。”現在的它只想和族老安靜的待一會,哪怕族老再也不能說話。

阿奎粗聲粗氣的警告:“哦,好吧,可你不能亂動這具軀骨。”說完不放心的盯了小七一會,覺得沒意思就自顧自的走了。

小七趴在族老遺骨面前,安詳的遙望著與骸骨相同的一個方向,哪裡有它們的家,有它們想守護的主人,有著曾經追尋過的傳統。現在兩狗都遠離了那個地方,不同是一條活著一條死了。

黑漆夜色,雜草叢中的蟲鳴聲打破了這份祥和的氣氛,漸漸感覺身體微冷的小七恭敬的作別族老後回到屋中。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小七的房間被安排在了大門的左拐位置,與老八和初雪同住在一起,這是一間極為寬敞的套間,裡外兩間帶衛生間,最重要的是房間中鋪滿了奢華的棉質床單,踩上去柔嫩軟和的感覺讓小七舒坦不已。

“臭老鼠捨得回來了?”雪兒從衛生間裡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它尤其喜歡這種環境。

小七並未理會它,而是走到老八跟前躺下問到:“你們怎麼認識智者的?”

半閉眼的老八睜眼瞅了一下小七:“想知道?”

小七點了點頭。

“以後再說吧!”老八一笑,接著又反問:“智者為什麼請你來?而且我聽雪兒說你在院子裡對著一具屍骸哭泣,為什麼?”

“想知道?”

老八點了點頭。

“以後再說吧!”

“你。。。”

雙方大眼瞪小眼,雪兒則好奇的在一旁盯著雙方。

“好吧!”僵持一會後,老八率先敗下陣,侃侃而談。原來老八從小帶著雪兒流浪,有些時候難免會和別的流浪狗產生衝突,由於老八身手矯健漸漸的也打出了名氣,土之一族的王便想以高位重金收買老八,當然條件是要放棄雪兒,畢竟一隻貓怎麼能和一群狗生活?

老八拒絕了,名之一族的首領同樣以權力和金錢收買它,條件也是如此,當然結果是一樣。

兩個被拒絕的統治者惱羞成怒,暗自調動手下可戰之力圍剿老八,對於身處高位的它們來說一個不能被掌控的強者屬於不安定因素,與其放任自流不如抹殺於搖籃,雙方默契的達成一致各自派出數十隻最強戰犬圍堵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