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打聽好了,每天晚上撈冰船的人都會檢查自己的小船。他們會在深夜才回家休息。

張英就蹲守在黑夜中,等待著撈冰船上的撈夫回家。

不多時,十幾個撈夫離開船塢,各自打了個招呼回去。張英很快就鎖定了目標,那個‘大哥’。

撈夫們雖然工作危險且辛苦,但是這是一個收入還不錯的工作,這個大哥也在碼頭邊上有自己的房屋,現在正哼著小曲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忽然,張英從暗中走了出來。他快速來到這人身後,手輕輕的搭在這人的脖子上。

瞬間,這人感到脖子被捏了起來,他剛想反抗,就聽見張英冷冰冰的聲音:“你現在的脖子被我捏在手中,只需我一用力,你就會脖子折斷而死。”

這人不愧是幹撈夫這種危險工作的人,內心雖然怕得要死,但是表面還很鎮定的說:“大哥想要點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撈夫,你這樣的武士在我身上也得不到什麼的。”

只有武士才有這樣的手段制住他,這一點他很清楚。

張英繼續冷冷的說:“最近一段時間,你們碼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人一聽,馬上說:“我們碼頭?我們碼頭沒有發生什麼啊!”

張英聽到這話,用指甲輕輕的劃過了他的脖子大動脈上,他繼續說:“想清楚再說,我不著急的。”

冰冷的指甲劃過自己的脖子,這人一下就被嚇住了,他趕緊想一想最近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忽然,白天小二對他說的話劃過腦海,他說:“大人是不是想知道我們東家在這裡運貨的事情?”

張英沒有說話,手上的勁卻稍微鬆了鬆,他繼續說:“大人,如果是這件事,那你問錯人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撈冰人只在白天干活,而他們都是晚上上貨的。我們也只是偶然見到過一兩次。”

張英繼續說:“你可認識運貨的人,或者知道他們將貨物運到何處?”

這人馬上說:“大人就饒了我吧,我怎麼知道他們將貨物送到哪裡?”

張英一聽,這人話中有話啊。他稍微用了些力,說:“那你的意思是,你認識送貨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感到脖子上的手忽然用力了!他一驚,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馬上說:“我認識一個人,那人是黑虎幫的刀疤臉二哥。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了。”

“黑虎幫刀疤臉二哥?這是什麼人?”張英繼續問。

“這是附近的一個地頭大哥,管著一群腳伕。是黑虎幫的人。”他連忙說。

“姓甚名誰?”張英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啊!這都是叫外號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英就忽然一個用力,將他給捏暈過去。

確定他暈倒之後,張英才隱藏在黑暗中走了。

過了半刻鐘,這人才從昏迷中醒來,他看了看烏漆嘛黑的四周,趕緊朝著自己家趕去。

張英從那人口中知道這些,立刻就去尋找他口中的刀疤臉二哥。

廣津城幫派眾多,有的三五個人也敢稱呼自己是某某幫,但是這個城市真正成氣候的也就是那麼兩三個幫派。

黑虎幫剛好就是其中一個。

刀疤臉二哥既然是管理腳伕的,那就從腳伕中尋找。

腳伕,就是運送物品的苦力,就是快遞小哥。世界不打烊,腳伕不停工。

廣津城有豐富的夜生活,腳伕們在夜晚也是開工的。不管是送酒送菜,還是運送喝醉的顧客回家,甚至是給龜公拉客,只要賺錢的事情他們都幹。

他們身上通常掛著一面寫著‘腳’的三角棋子,只要在鬧市一招手,就能招來一名腳伕。

張英來到附近的夜市上,這裡是腳伕的一個聚集地。

他身穿錦衣,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不過這種有錢的主,一般人也不會招惹的,廣津城邊就是虎當觀,誰知道張英這種打扮的人是人是鬼。

張英站在鬧市邊上,他伸手對著路邊的腳伕小哥招了招手,喊道:“腳力過來。”

一邊的腳伕小哥終於確定張英是在叫他,趕緊跑了過來。人還沒有站穩就說:“大爺有什麼吩咐?”

張英笑著說:“去給我買上一壺酒,一隻燒雞。然後帶我去找刀疤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