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擁有一張上流社會人士的晚會邀請帖時,他會存在一些虛榮心,認為能夠得到請帖是一個十分光榮,值得自豪的事情,同時這種心情又急需得到別人的肯定。

這又是小職員群體狹隘心理的一種體現。

當項鍊丟失需要重新買一條時,羅瓦賽爾簽了不少借約,應承了不少足以敗家的條件,而且和高利貸者以及種種放債圖利的人打交道。

他葬送了他整個下半輩子的生活,不管能否償還,他就冒險亂籤借據。

他的這種行為也是大部分人的行為,當人們走投無路時,面前擺了什麼路,他就會胡走一通。

羅瓦賽爾亂籤借據,是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先度過眼前的這一難關,至於這些借據會帶來的後果,就暫時不再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他的做法如實的反映了大部分人會有的行為,是典型人物的典型代表。

兩個典型的人物,被一串項鍊李牽著鼻子走,這也是莫泊桑寫法的高明之處。

因為《項鍊》採用了以物寫人的手法,將項鍊作為一條主線,從它與人物的多重關係出發,用它牢牢繫住人物的行為、語言和心理活動,使讀者透過項鍊對女主人公的形象一目瞭然。

這種寫法比之單純的描述主角外貌,站在上帝視角告訴讀者,這個人物的形象特點,性格特徵是什麼,高明的多。

【她有一個有錢的朋友,一個在教會女學裡的女同學,可是現在已經不再想去看她,因為看了之後回來,她總會感到痛苦。

於是她由於傷心,由於遺憾,由於失望並且由於憂慮,接連她要不料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帶著得意揚揚的神氣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大信封。

“瞧,”他說:“這是給你的。”

她趕忙拆開信封,從裡面抽了一張印著這樣語句的請帖:

“教育部長喬治·郎伯諾及夫人,榮幸地邀請駱塞爾先生和駱塞爾太太參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樓舉辦的晚會。”

她丈夫覺得她會高興,誰知她竟帶著傷心和生氣的樣子把請帖扔到桌上,冷冰冰地說:“你叫我拿著這東西怎麼辦?”

“哎,親愛的,我覺得你八成會高興的。你素來不出門,這又是一個機會,這東西,一個好機會。我費了多少力氣才弄到。大家都想要請帖,是很難得到的,卻又沒有多少份予以分人,宴會上可是能看得見政界名流的。”

她用一種暴怒的眼光瞧著他,後來她不耐煩地高聲說:“你讓我穿什麼到那兒去?”

他以前原沒有想到這一層,支吾地說:“嗯,你可以穿看戲時的那件裙子。我覺得它很好,我……”

瞧見他妻子流著眼淚,他不說話了,吃驚了,心裡糊塗了。兩大滴眼淚慢慢地從她的眼角向著口角流下來,他吃著嘴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沙發上,陸安靜盤腿坐著,絲毫不顧及形象,茶几上擺放著母親慕容月剛烘焙好的小蛋糕還有自制的紅茶。

“男人和女人果然是兩種生物,沒有漂亮衣服,參加宴會哪來的面子嘛。”

陸安靜這話算是說出了大部分女生和女主的心聲。

女主是喜歡炫耀,是喜歡成為舞會中最耀眼的那一個明星,但她又不是灰姑娘,沒有水晶鞋,也沒有巫婆的幫助。

真讓她穿著灰姑娘的服飾參加宴會,那就不是炫耀而是玩笑了。

“怎麼了?”慕容月端著紅茶走了過來,瞧見女兒嘴裡不停嘟囔著。

陸安靜頭也沒抬的說道:“沒什麼,在看刀神新寫的。”

“哦?是第三賽道開啟了是吧?”

“第三賽道的題目是什麼?”慕容月探過頭好奇的問道。

陸安靜放下平板解釋道:“是代價,刀神寫了一個項鍊的故事。”

“一起看。”慕容月挨著女兒坐下,饒有興趣的和女兒一起閱讀。

她們看到女主費盡心思的裝扮自己,為此借了一條項鍊,也看到女主在舞會上出盡風頭。

一切彷彿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直到——

【她在鏡子跟前脫下了那些圍著肩頭的大氅之類,想再次端詳端詳無比榮耀的自己。

但是陡然間她發出了一聲狂叫。她已經沒有那串圍著頸項的金鋼鑽項鍊了。

她丈夫這時候已經脫了一半衣裳,連忙問:“你有點怎樣?”

她發痴似地轉過身來向著他:“我已經……我已經……我現在找不著伏來士潔太太那串項鍊了。”

他張皇失措地站起來:“什麼。……怎樣。……哪兒會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