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安慰道:“沒事,我們再去學校旁邊的報刊亭看看吧。總會有的。”

“嗯,走吧。”

兩人舉著小雨傘,進入雨簾。

老人眼看雨下大了,將攤位往裡挪動。

這不過是普通的早晨,普通的生活一角。

一切都再普通不過……

地鐵上,包子坐在位置上,氣喘吁吁。

他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了這班地鐵,而且運氣還不錯,剛站沒幾站,身旁的乘客便下車,讓他搶著一個位置。

“科幻雙子星?”

包子拿出衛生紙,隨意的擦拭著額頭和脖頸處的雨水。

他的神色有些興奮,這種興奮和他領到工資,和他下班回家的興奮完全不同。

在生活之外,他給自己找到了夢想。

雖然還是用雙腳奔跑,但他好像離自己的夢想更進一步了。

他迅速翻開科幻雜誌,順著目錄首先翻開了鍾樹榕的《一日囚》。

【B先生死了。就在他搬進這座大樓不到二十四小時。】

【……】

【毫無疑問,這是B先生特意寫給我的,他成功地瞞過了那兩個黑衣人。

我把門從裡面鎖好,回到臥室激動地讀著牆上的字。

這兒寫著一個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寫下這些,是因為我預感到自己就要死了。

我一直渴望對人說出自己的遭遇,但我不敢。

現在,我用這種方法告訴你,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在牆上寫字是因為——

1,他們在最後會把所有能移動的東西都拿走,留下的只有牆壁;

2,用這麼原始、簡單和不可靠的辦法才能騙過他們。你很聰明,理解了我對你所做的暗示。

我死後沒人能看到我的墳墓,讓我來悼念自己吧——

B,65歲,死於長久的孤獨和生命力枯竭。

他是個罪人,然而又是個可憐的犧牲者。

我在這個地方,在這一刻,被囚禁了十年。】

地鐵裡,聲音嘈雜,人擠人,人推人,就算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不少人都努力的開啟手機,接受著碎片化的娛樂。

包子的左側,坐著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一身服飾緊緊趕潮流,帶著耳機,放著音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而他的右側,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程式設計師。

之所以包子敢斷定,他是程式設計師,不外乎他那稀疏的頭髮,與千篇一律的格子衫。他的黑眼圈異常顯著,正在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休息打盹,來應付即將到來的高強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