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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現如今可不比以前,那袁馮初雖然只是一地‘平章政事’,但卻實實在在執掌著兵權。”

此時的錦袍老者坐在上首,眼中哪裡還有見費如鶴時的昏昏欲睡,有的只是一種藏而不露的睿智。

“我自然知道,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吳家雖然也算江浙大族,但現今朝廷自顧不暇,我們卻不得不早作打算。”

“你還真當那袁馮初是看上了怒蛟縣不成,他不過是窺視我吳家的礦場而已。”

瞥了下首一個身穿儒袍的中年男人一眼,錦袍老者眼中爽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疲憊:“這怒蛟縣為何會有四大家族,還不是因為這鐵礦執掌在我四家手中。”

“正是因為這民間的‘禁鐵令’,我們四家才能維持平衡,否則那三家,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隨著近幾十年來,朝廷的威信日漸,這禁鐵令也成了一紙空談,偏偏最近這鐵礦之中,又產出了‘銅’,這才引來了袁馮初這頭餓虎。”

“父親的意思是說,有人洩露了鐵礦內部的資訊...”

這時,儒袍中年人的臉色也變了,這銅礦乃是鑄錢之材,若是真的大肆洩露,恐怕吳家的情況不容樂觀。

“哼~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這個混賬東西惹的禍,若不是貪圖美色,斷了李家最後一根獨苗,讓其他兩家感受到了危機,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你不會真把人家當成傻子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到這裡,錦袍老者眼中已是寒芒畢露,若非念在眼前是自己親兒子,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因為這個畜生的一念之差,導致大好的形式變成這樣的亂局。

“父親恕罪,孩兒知錯了...”

見自己所做之事暴露,儒袍中年人也是汗如雨下,眼中滿是驚懼的跪倒在地上。

“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裡了。”

“孩兒應該以家族為重,不該貪圖一時之歡愉...”

面對錦袍老者的逼視,中年男子低著頭,臉色慘白,絲毫不敢和自家老爹對視。

“混賬東西,你這幾十年的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好色就好色,男人好色,天經地義,老子要是不好色,哪裡來的你這混賬...”

“錯就錯在你不該學那些酸儒,優柔寡斷,首尾不淨,要做,就要做絕,直接斬草除根,那那三家一起滅了,也就沒什麼事了,為了一個女人瞻前顧後,真是丟盡了我吳家的臉面。”

見自家兒子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錦袍老者眼中盡是暴怒,暴怒過後,隨之而來的又是深深的擔憂。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這個兒子的確有些小聰明,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卻缺少大智慧。

這偌大一個吳家,恐怕自己死後,就要被別的支脈分食,想到這裡,錦袍老者心中升起一股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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