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子面嘍...好吃的擔子面...”

“新鮮的豆凍,熱騰騰的豆凍...”

“燒餅....油潑辣子...”

“......”

第二日一早,怒蛟縣城南的街道上,各種早茶小吃攤上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在這種戰亂的年代,這般熱鬧的場景,在別處可不多見,鄧凡雖然沒出過遠門,但外面是什麼樣子,他可是沒少聽說。

走在坑窪不平的街道上,望著道路兩旁的青磚黑瓦,好一片古意盎然。

“老闆的,來一碗豆凍,再來兩個燒餅...”

相比於對別的客人的熱情,小攤販的老闆對鄧凡的態度,就無疑冷淡了許多。

像他這種撈偏門的行當,雖然賺得不少,但卻沒幾個正常人願意做,畢竟每天和死人打交道,不覺得晦氣才怪。

偏偏像他這樣的收屍人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沒有過人的膽量和見識,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嚇出個好歹來。

對於攤販的冷淡,鄧凡也並不在意,他本身就是個沉悶的性子,如此反倒能落個清靜。

“噠!噠!噠!”

“李夫人...大清早又去城外施粥,真是的大善人啊...”

“那是自然,誰不知道李夫人是我們怒蛟縣的首善...”

“可惜了...就是命不好...”

“什麼命不好...我看這李夫人天生就一副剋夫命...”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無不怒目而視。

鄧凡安靜的低頭吃著豆凍,啃著燒餅,聽到旁人的議論,也抬頭望著路過的粥車,在前面領頭的,正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長得清秀可人,一雙漆黑的大眼,猶如珍珠一般明亮,透著一種歡快的神情。

對於這個小丫頭,鄧凡自然熟悉,正是李夫人身邊的小丫鬟輕靈。

說起這李家,也是這怒蛟縣數得上的大戶,世代經商,可惜人丁單薄,到了這一代更是一無所出。

再加上李老爺早逝,這李家也算是斷了根,只留下一個寡婦當家,坊間傳聞一直說這李夫人乃是狐狸精轉世,剋死了李老爺。

剛剛來到此世時,鄧凡當時也在乞丐堆中混過,沒少受到這李夫人的恩惠。

......

黔南地處偏僻,是以怒蛟縣也沒有被軍閥佔領,到現在還保留著縣衙,名義上還是大慶朝所轄之地。

當然,這也只是名義上,其實現在的衙門,早已成為了傀儡一般的存在,真正把持怒蛟縣的,卻是縣城的幾家大戶。

“鄧掌櫃的,你來了!”

鄧凡穿過縣衙的偏門,當先一箇中年捕快立即迎了上來,此人雖然長著一張方正臉,但一副骨碌碌的眼珠子,卻給人一種油滑之感,壞了一身的氣質。

“王頭找我,可是有事?”

被中年捕快叫住,鄧凡不由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