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活的韃子,很多百姓心中不解恨,紛紛撲上前去抓著這些韃子俘虜又打又罵,甚至有人生生從這些韃子俘虜身上咬了一塊肉下來。

這些韃子俘虜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想要躲偏偏沒有地方躲,被一群百姓抓住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嚎叫不停,卻沒有任何辦法。

金世俊本來人老了覺少,聽到外面的歡呼聲更是早早的起來,走出門外的時候,發現天色剛剛有一點亮白,完全還沒有天亮,金世俊在家人的陪伴下,尋著歡呼聲來到通惠門。

就見通惠門內聚集著大群的民眾,正在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興高采烈地分發著韃子的人頭。

旁邊還有一長串兒的韃子俘虜,被一大群民眾包圍著,又打又罵,紛紛發出慘叫。

金世俊身邊的家人,機靈的跑了過去詢問具體發生什麼,很快帶回確切的訊息。

“王爺又打了大勝仗,今天一晚上消滅了三百多個真韃子,全都是滿洲大兵,還抓了一堆俘虜回來。”

金世俊狠狠的頓了幾下柺杖,讚歎道。

“咱們這位世子,真的是出類拔萃,國族棟樑,常常令人驚歎啊!”

金世俊正在說著,就聽身後腳步聲傳來,周士英急急忙忙帶著幾個衙役趕了過來,一見金世俊早已在這裡,立刻上前見禮。

“孟章公起的好早啊!不知這裡是怎麼回事兒?”

周士英一指通惠門前的混亂,向金世俊請教。

“人老了覺輕,聽到外面的聲音被吵醒了,索性就過來看看。這個是咱們的世子又打了一次大勝仗,殺了三百多個真韃子,全都是博洛麾下的滿洲大兵。”

周世俊聽得微微一驚,隨即嘆息的搖搖頭。

“咱們這位世子,可真是厲害,所有地方傳來的訊息全都是一敗再敗,一敗塗地,只有咱們世子這裡,一勝再勝,連續不斷的大勝,看來咱們大明朝中興的希望,八成是落在咱們這位世子身上。”

金世俊順口問了一嘴。

“為何不說是落在南邊兒的隆武陛下身上呢?聽說隆武陛下很有幾分光武的風采,又受封在南陽,所謂漢家中興起南陽,被很多人寄予厚望的。”

周士英微微撇撇嘴。

“如果沒有這位世子殿下作比較,我也將希望放在那位隆武陛下身上。”

“可是貨比貨得扔,那位隆武陛下登基一年多了,御極天下以來,雖然有些舉措切中實弊,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比如韃子剃髮易服,留髮不留頭,咱們這邊就有很多的軍兵抓住留辮子的百姓不由分說當即砍頭。”

“咱們隆武陛下就釋出過旨意,強調不要亂殺,留髮者是順民,剃髮者是難民,皆是我大明子民也!”

“雖然如此,但是隆武陛下困於鄭芝龍之手,左右不得伸展,隆武陛下幾次號召北伐,完全得不到鄭芝龍的積極響應,不得不將自己的首輔派了出去,甚至自己也御駕親征。”

“結果除了一幫文臣和沒有什麼兵的武將跟隨之外,鄭芝龍何騰蛟之輩完全視隆武陛下為木雕泥塑,將隆武陛下視為他們升官封爵的捷徑,一副徹徹底底的割據自雄心態,就是打算效法唐朝末年的藩鎮割據啊。”

“兩廣雲貴都有督撫大臣,同樣擁兵自重,壓根就視隆武陛下如無物,名義上尊奉,暗地裡陰奉陽違。”

“咱們這位隆武陛下,這一年來幾乎一事無成,隆武陛下便真的是光武轉世,恐怕也會困於局勢,無能為力,絲毫不得伸展。”

金世俊聽了周士英的品評,絲毫沒覺得對方肆意點評皇帝有什麼不妥,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