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火炮周圍的垛口被齊刷刷的削掉一大半,躲在女兒牆後邊的清軍徹底倒了大黴。

拿破崙炮的實心鐵球炮彈砸在城牆上,不僅將這些女兒牆打碎,讓他們變成破碎的磚塊,還將巨大的動能賦予他們,讓他們像散彈一樣,噴射向城牆後方。

一顆砸上女兒牆的炮彈,轉變成一顆散彈,讓城牆後面大片大片嚴陣以待的清軍成為目標。

破碎的磚塊肆意橫飛,將這些清軍打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拼命哀嚎。

清軍的浙閩總督正在城牆上督戰,被新軍炮擊的威力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新軍的炮擊如此精準,威力如此大,居然兩輪炮擊,就讓烏真超哈的炮甲傷亡過半。

烏真超哈計程車兵,其中炮兵被稱為炮甲,騎兵被稱為馬甲。

相對於馬甲來說,炮甲培養起來就要困難很多,尤其那種經驗豐富打炮準確的炮甲,更是寶貝一般的存在,傷亡每一個都會讓該旗的參領心疼很久。

現在炮甲大面積傷亡,讓張存仁看得眼皮直跳,這幾乎是他僅存的中堅力量了,除了這一千多烏真超哈,就只有三百個滿洲大兵了。

至於杭州綠營,那是原先杭州巡撫標營投降過來的,戰鬥力非常可疑,關鍵時刻恐怕完全指望不上。

能夠指望的,也就只有這一千三百來人了。

現在城牆上這一千烏真超哈與張存仁關係非淺,算得上是他核心的子弟兵,傷亡每一個都會讓張存仁心疼半天。

張存仁原先是寧遠副將,後來跟著祖大壽投降清朝,隸屬於烏真超哈鑲藍旗,是鑲藍旗的副都統。

烏鎮超哈的組建,雖然是因為紅衣大炮而起,但後邊已經慢慢演變成漢軍八旗,不再是單純的炮兵,而是混合兵種。

現在城牆上的這一千烏真超哈,就是屬於鑲藍旗的,理論上來說都是他張存仁的奴才,是隸屬於他的半私人部隊。

所以張存仁一見敵方火炮犀利,立刻傳令下去。

“除了炮兵其他人撤下城牆!”

傳令兵噔噔噔的跑出去,張存仁心頭頗為懊悔,當初沒想到新軍的火炮這麼厲害,把大量計程車兵提前拉上城牆,結果沒成想被敵人火炮一頓打,非常突然的傷亡太慘重了,真是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得到張存仁的命令,在城牆上硬挺著的其他士兵如蒙大赦,趕緊一溜煙兒的跑下城牆。

就在這些士兵離開城牆的時候,第三輪火炮再次降臨。

經過一輪輪校射,火炮打擊的越來越準,紅衣大炮兩側的城牆垛口已經被徹底清理完畢,以紅衣大炮為中心,兩側十幾步內的城牆垛口全部被剃得光溜溜的,變成一個光禿禿的城牆。

這時七門紅衣火炮仍然沒能完成裝填準備工作,但是他們的炮組已經幾乎傷亡殆盡,只能無助的躺在那裡,被動承受炮彈的洗禮。

祁門紅衣火炮周圍的城牆上,早就沒有任何士兵膽敢站立在那裡,城牆上躺了一地的屍體和重傷員,鮮血流淌的到處都是。

紅衣火炮周圍城牆上空搭設的防雨棚早已被一掃而空,只剩下一片片支離破碎的油布,隨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