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陸站在朱弘棟身邊,微微有些擔憂。

“王爺,咱們在這杭州灣裡逆流而上,一直到杭州城下,只是水路就要走二百餘里,差不多要走一天半,中間如果遇到清軍水師怎麼辦?”

新軍雖然號稱也有水師,但是這個水師水分可是非常大,全軍在一個多月之前還只是江上的漁民,成軍之後也沒經過系統的水軍訓練,完全是自己瞎琢磨。

新型的水師你讓他們行船運貨可以,真要遇到清軍水師打起仗來,真的完全不能指望,新軍的水師比著陸軍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朱弘棟明白方大陸在擔憂什麼,不過他並不在意。

“不用擔心,雖然咱們沒有專門的海戰戰船,但是咱們甲板上的拿破崙炮也不是吃素的。”

拿破崙炮差不多是前裝火炮的巔峰,是二百年以後的技術,並且經過軍械廠的魔改,完全可以吊打這個時代一切火炮。

真要來幾艘清軍的戰船,恐怕還不夠這些拿破崙炮一次集火的,現在就算西方的主力艦炮效能上照著拿破崙炮也差遠了,所以朱弘棟完全不擔心。

只是水師這個事兒確實得想辦法儘快解決,陸軍他有辦法訓練,但是水師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很多經驗都不是他這種紙上談兵的人能夠搞定的。

朱弘棟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什麼時候能夠挖掘出一兩個合適的水師將領,到時候想辦法拼命給他們堆裝備吧。

雖然方大陸非常擔心,但是好在此時的清軍水上力量非常薄弱,完全是接受明朝降將,自己幾乎沒有什麼成型的水軍,並且後金是標準的大陸勢力,下意識排斥對水師的運用。

朱弘棟領著大軍經過兩天一夜的航行,終於在傍晚時分,看到了杭州城的城牆。

與此同時,在二百里之外,精疲力盡的朱弘枬同樣也看到了義烏縣的城牆。

“王爺,我們終於到義烏城了!”

朱弘枬坐在馬車上,看著身後大道上瀝瀝拉拉的隊伍,心中卻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

真是不帶兵不知道,真的讓他帶領一支兵馬出征,才知道大軍出征真的是千頭萬緒,讓人完全理不出頭緒。

朱弘枬當時從自家六弟手下挖走四個將領,可是隨著相處的時間久了,其中三個將領官職到手,拿著他給的敕牒,各找理由,另尋出路,另找地方高就去了,唯獨剩下一個將領,在他百般許諾之下才算勉強留下來。

就是在這個將領的幫助下,朱弘枬才算勉強拉出一個兩千多人的隊伍,即便如此,這個兩千多人的隊伍仍然讓他兜裡的銀子像是流水一樣嘩啦啦的淌出去大半。

就在朱弘枬跟著那個將領學習,嘗試著去做一個將軍的時候,前線朱弘棟的捷報一封接一封的傳來,讓整個金華城一次一次徹夜狂歡,同樣也讓那唯一留下的將領,臉色越來越黑。

朱弘枬明白,對方就是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把他挖出來,心裡憋著一股火。

朱弘枬只能忍痛拿出私房錢,使出乾坤一擲大法,勉強穩定住對方的情緒。

朱弘枬使出渾身解數,總算讓魯王答應他出徵,朱弘枬生怕自家六弟的功勞越來越大,趕緊帶著剛剛招募的隊伍,立刻踏上了征程。

結果剛剛拉起來的隊伍,還沒有經過訓練,這一路行軍真的是讓他頭大如鬥。

哪怕有那個將領管理著軍伍上的所有事情,仍然讓朱弘枬有種強烈的失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