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後的清軍已經陸續渡過河流,再次打馬追了上來。

張兔子在顛簸起伏的馬背上,強行扭過身來,瞄準身後的騎兵,扣動扳機。

嘣!

張兔子一個後仰,差點從馬背上摔落下來,嚇得他趕緊抓住馬鞍重新坐穩。

再轉頭望去,就見身後的騎兵毫無損傷,那顆弩箭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朱弘棟再次為鋼弩上弦,張兔子在馬背上不斷射擊。

連續射空了六七次,他似乎找到了感覺,再次射擊的時候,就見身後的騎兵,突然有一匹戰馬滾倒在地,摔倒的戰馬立刻將緊隨在他身後的兩個騎兵絆倒在地,三匹戰馬滾作一團,讓追擊的騎兵亂作一團,附近的騎兵不得不左右閃開,防止被再次絆倒。

壓根兒沒有人去管摔倒的騎兵,想都不用想,那三個騎兵肯定是凶多吉少。

從快速衝刺的馬匹上摔落在地,幾乎不用指望完好無損,能夠撿回一條命來,落個殘疾,那都是邀天之幸。

騎兵們一個勁兒的悶頭追擊,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敵人的攻擊再一次降臨,又有一個戰馬突然滾倒在地。

這次騎兵們早已加了小心,距離拉開,沒能引起連鎖反應。

朱弘棟邊跑邊回頭看,不住地給張兔子打氣。

“對!就瞄準馬射,目標大,還能絆倒後邊兒的騎兵。馬摔倒了,馬背上的騎兵肯定也落不著好。”

張兔子越射越有心得,由原來的三四發才能中一發,慢慢向兩發就能中一發靠攏,最後甚至能夠實現每發必中。

朱弘棟在旁邊看的暗暗稱奇,這真是天賦型選手,跟普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騎射從來都是高難度專案,即便是草原上的牧民,也不是人人都能玩兒騎射,只有其中的精銳力量才能玩騎射,這部分精銳,在草原上通常被稱為怯薛軍,是草原大汗的親衛部隊。

沒想到張兔子這麼快就領悟了騎射的精髓。

朱弘棟持續不斷的給張兔子拉弦,張兔子的設計越來越穩定,幾乎像是閻王爺點名一般,將身後追擊的騎兵,一個個點落馬下。

追擊的清兵發現對方的射擊越來越準確,幾乎戰馬跑上二十幾步就要有一個騎兵被射中,大家心頭逐漸膽寒,下意識的降低了馬速。

有人開始降速,其他人紛紛有樣學樣,慢慢的,整個追擊的騎兵隊伍,不約而同的控制著戰馬緩了下來,大家互相看看,都從對方那裡看到一臉後怕和膽寒,偏偏身後有軍紀逼著,不敢輕易停下和後退,只好默契的放慢馬速,墜在敵人的射程之外慢慢跟著。

朱弘棟發現清軍降速,一直在身後五百之米外墜著,不敢靠近,也不遠離,就這麼跟著。

心知對方八成是在等前面的清軍出現,以便前後夾擊。

前面清軍可是全都散出去了,四面八方到處都是,現在他們是從清軍的腹心之處向外逃,必然會遇到返回的清軍。

到時前有攔截後有追兵,前後一夾,恐怕就要壞菜。

朱弘棟一邊縱馬狂奔,一邊仔細尋找合適的地形,不多時,他心中一喜,指著旁邊的一條岔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