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咱們新軍可是有將近一萬人,如果每人打賞五兩,這可是五萬兩啊!這個咱們賬上所有的銀子,立馬少了兩成了!”

“這還只是開拔銀子,與清軍見仗之後,肯定會有傷亡,這一仗下來必然會有大量的撫卹銀子需要支出。”

“咱們就按照傷亡兩千人,其中傷一千五百人,亡五百人計算。”

“療傷,每個傷員的伙食、藥材、繃帶所有這些費用得準備十兩銀子。”

“死亡的五百人,按照本王的想法,每個人家裡至少要給五十到一百兩,最好是一百兩。”

朱弘棟一邊說著,全忠一邊掰著指頭算,越算臉色越差,算來算去就徹底變成哭喪臉。

“王爺,這個傷員咱就要支出一萬五千兩,撫卹銀子咱就得支出五萬兩,這打一場仗,咱們一半兒的家底兒就沒了!”

“王爺,咱能不能不打這仗?”

朱弘棟這麼一算,自己也嚇了一跳,本來以為二十六萬兩白銀已經足夠多了,結果算來算去,這麼多銀子居然只夠他打上兩場仗。

算到這裡朱弘棟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好像還漏掉了獎勵的銀子。

如果打了勝仗,賞錢同樣少不了,按照個人不同的功勞,這同樣是一大筆銀子,比起撫卹銀子來說,這筆賞銀肯定是隻高不低。

那就意味著算來算去,這一仗打完,他很可能最終只剩下十萬兩銀子。

朱弘棟算到這裡不由得一呲牙,這樣沒有魯王朝廷在後面撐著,他還真不一定打得起這一仗。

但是不能總是依靠魯王朝廷啊,軍隊最關鍵的財源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放心,不然總有一種受制於人的感覺。

朱弘棟明白,隨著他勢力的逐漸膨脹,圍繞著他,以他為核心,正在逐漸建立一個全新的利益集團,在這個利益集團的推動和驅使下,他將或主動或被動的擠佔周圍其他利益集團的生存空間。

就比方說現在,他跟魯王集團關係還比較和諧,文武百官朝廷內外,對他的支援還是比較有力的。

可是如果他麾下的力量再度膨脹,不說別的,比如他麾下的新軍如果正式擴建成一個師,達到了兩萬人的水平。

那麼再次與清軍對壘的時候,新軍消耗的軍費,就有可能佔據魯王朝廷財政的大部分。

別忘了,魯王朝廷上下充斥著大明朝的舊官僚,這些官僚大部分都在指著魯王朝廷發財升官。

新軍佔據的軍費越多,文武百官能夠貪汙的錢就越少,一旦魯王朝廷每年的收入全部被新軍吞噬掉,必然會引起文武百官的劇烈反彈。

到時候沒準會發生什麼事,這是根本的利益之爭,有些時候甚至會嚴重過民族之爭。

要說國破家亡的一杆大旗之下,讓這些舊官僚們相忍謀國,那就太高看他們了,如果他們能有那麼高的覺悟,大明朝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幅田地。

大明這個旗幟還得扛,這個招牌還得用,現在他的體系還沒有充分成長起來,完全不具備與舊官僚體系抗衡或者替代他們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過早激化雙方的矛盾絕對是下策。

朱弘棟大致明白了,他必須儘快開拓新的財源,至少是每年幾十萬兩級別的。

朱弘棟想了又想,將腦海中關於明朝末年的各類穿越小說仔細回想了一遍,打算為自己尋找一個合適的財源。

想了半天,朱弘棟終於找到合適的目標,立刻對全忠吩咐道。

“你去市場裡買幾斤紅糖。”

全忠也不問為什麼,反正只要王爺吩咐的事照做就是。

全忠轉頭出去,僅僅一盞茶的功夫懷裡就抱著一個油紙包,急匆匆的走進來。

“王爺,您要的紅糖。”

朱弘棟非常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