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陰天伸出顫抖的雙手,搭在了木窗窗沿,慢慢將頭伸了上去,並在心裡做好了準備,情況不對撒腿就跑。

等他的眼睛高於木窗窗沿時,目光快速地在朝木屋內掃視了一圈,連天花板都沒放過。

“沒人啊。難道剛才我做賊心虛,幻聽了?”趙陰天鬆了口氣,打算再次翻窗而入時。

那道溫和中年女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友,木門沒鎖,還請走正門進來吧。”

這回趙陰天眼睛一直盯著屋內的,屋內還是沒人,但那道聲音是從主椅上飄過來的。

趙陰天慢慢放下已經舉過木窗窗沿的腳,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好。”

‘剛剛明明想好有情況撒腿就跑的,怎麼在第一道聲音出現後,我還鬼使神差地去爬多一次窗啊,悔不當初啊。’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應該來不及了吧,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這次要是再出現情況不對勁,我就往白師兄身邊那個小少年的位置跑,白師兄那麼厲害,身邊的小少年雖然看起來跟我一樣大而已,但本事應該不小吧。’

趙陰天從窗邊挪步到了木門前,心裡已經經歷過了一番思想鬥爭。

“前輩,我進來了哦。”趙陰天心虛地喊了一聲,才推開木門。

“啪。”趙陰天臉上捱了一巴掌,瞬間感覺眼冒金星。

“小小年紀,言行不正,該打。”那道中年女性的聲音再次在主椅上響起,但明顯帶了一絲怒意。

這時,木窗外的湖面上,湖水開始翻湧,漸漸形成了一條水龍,水龍往木屋內飛了進來,來到主椅上,開始凝聚出一道中年女性的身影,身影逐漸清晰:一雙丹鳳眼,高挺的鼻樑,櫻桃小口薄嘴唇,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於肩上,一身無開叉的大紅旗袍將其完美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致。

該女子伸手一招,湖上一棵樹木的枝幹自動斷出一節,猶如筷子般長短的枝幹,便來到了她的手中。

將手中的枝幹放於木桌上,伸出纖細的雙手,將散亂的頭髮盤起,再拿起桌上的枝幹固定住。

該女子一這番動作,美不勝收。

趙陰天半躺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番美景,眼角微微有些溼潤,漸漸形成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最後忍不住低聲喊了一句:

“媽。”

“啪。”

“不是,我是說前輩您長得像我媽。”

“啪。”

“您別打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趙陰天委屈極了,這女子確實長得像他年輕時那愛化妝的母親呀。

趙陰天躺在地上陷入了回憶:記得小時候,他偷偷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本相簿,在相簿裡就看到這麼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長得就跟眼前這個由液態靈氣凝聚而成的女子一樣。

他當時問他父親:“爸,這個漂亮的阿姨是誰啊?”

當時他父親就笑眯眯地摸著他的頭,道:“這是你媽還未生你時,化了妝的樣子。”

趙陰天頓時就將照片拿到了他母親面前對比了一下,雖然看不出有哪一點像,但他還是選擇相信他父親,那就是他母親年輕時化了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