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那縣尉家的公子哥仗勢欺人,死了也不虧。不過如今鈴山縣的捕頭卻是冷去病,向來照顧賀奇一家。

若是走了這兇徒,冷去病的屁股怕不是要開花。

這可真是兩難吶。

我只不過是出門買一斤羊肉而已,為什麼要碰到這種倒黴催的事情呢?

如今周圍全是人,若是動手抓人,只怕全城的人都知道賀奇有武功在身了。無奈之下,賀奇屈指彈出一縷指風,擊中了這獵人的環跳穴。

啥時間,這傢伙腿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幸好這兇徒大家都離得他遠遠的,一時間倒是沒人用大腳丫子踩他。這獵人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神色,他也知道若是落在了縣衙手上,定然難逃一死。

這人異常兇悍,他夾手拿獵叉當做柺杖,一拐一瘸的繼續逃走。

賀奇沒有再出手,若是連一個瘸子也抓不住,那這鈴山縣的捕快活該挨板子。賀奇對這獵人有些同情之心。他不過是來賣一張虎皮,居然要丟掉小命。雖說一命抵一命,可他到底是冤枉。

就算是用大乾王朝的律法來衡量,這獵人也是難逃一死。

等賀奇慢悠悠返回家中,卻聽左鄰右舍在路邊七嘴八舌的談著這殺人的話題。不管生前怎樣的人模人樣,死了也只是別人口中的談資。

賀奇站在家門口,聽著人們說那獵戶在城門口被衙役堵住了,結果他硬是瘸著一條腿,揮舞著獵刀殺出了重圍。

一人拼命,足懼千夫。

獵人衝出了城門,奪了一匹馬,正要逃走時,被守城計程車兵亂箭射成了刺蝟。縣尉是幾年前來說上任的,跟賀炫在任上時完全不同,這一任縣尉除了精通撈錢這個本事之外,其他的本事都十分稀鬆平常。

這鈴山縣不算富饒,但勝在安穩。這縣尉到任幾年,銀子撈了上萬兩,正等著卸任走人,結果獨生兒子卻將性命丟在了城裡。

賀奇回到家裡面,沒有說這些八卦,只是靜靜的和蘇英一起,擀麵皮,包餃子。整整一年的辛勞,唯有此刻的放鬆,一切都不必多言。

倒是兇手既然死亡,冷去病就不用太過擔心,了不起受到一頓上官的斥責,這對捕快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了。

而此時此刻,遠在數千裡之外的賀七,卻正合厲沖霄在雪中跋涉。越積越深的雪幾乎要釀成雪災,好在第二日放晴,大雪慢慢的融化,只是道路越發的泥濘。

兩人騎馬趕路,道路上的行人稀少起來。不管是商隊還是行俠仗義的俠客,都是要過年的,唯獨土匪山賊還需要抓緊時間撈上一票好過年,此刻頗為忙碌。

沿著官道一路急行,大約過了十來天的樣子,終於在靜靜臥在原野上的一座城池。厲沖霄赤眉一揚,揮舞這馬鞭指著前方的城池驕傲的說道:“前面那座城,就是英雄會了。這是我們的城,我們的英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