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間客棧歇腳,梳洗後兩人又聚集在客棧的酒家內進茶。

厲工功力深厚,數日一餐,吃點水果蔬菜,可足夠身體所需。賀奇卻是每到一處,均要品嚐當地美食。不管是粗糧大餅還是細嫩羊肉,他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厲工有時不解,明明賀奇並非那種專注武道的人,為何偏偏武功高的出奇。他苦修四十年的功力居然完全不如。

這著實令人苦惱。

這時飯店內滿是行旅,非常熱鬧。

賀奇酒足飯飽,輕鬆說道:“令東來潛修之處,便在此西行八十里之疏勒南山,該山為雄視當地的第二高山,至於進入函中所述地十絕關,就非要到當地視察形勢,才能知道究竟了。”

厲工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頜首,表示贊同。

這時天氣正是隆冬臘月,寒冷異常,這西窩鋪地處新疆邊緣,貼近塔克拉瑪干沙漠,入夜後氣溫驟降,若是沒有足夠的保溫措施,保證凍死人。

此時人人都加穿上厚皮革,賀奇厲工兩人寒暑不侵,只是不想驚世駭俗,仍是照穿不誤,聊備一格。

酒家大門的門帑,每逢有人進入,掀起帑布,一陣寒風隨著吹入,近門的人都禁不住瑟縮一番,暗暗記咒。

便在這時,那門簾忽然給人兩邊揭起,寒風呼呼吹入。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身形矮壯的大漢走了人來。

後面緊跟著一位明豔照人的美婦,跟著魚貫走了四名大漢人來。

這些人都攜有各式各樣的兵器,神態悍勇。

原來想發作的人,一見這等架勢,連忙喋聲不言。

這些人入來,酒家的夥計小二連忙趕來,招呼這一行五男一女,坐在賀奇和厲工兩人旁邊的大桌上。

這幾人一坐落,立時遊目四顧,打量四周的茶客,目光到了賀奇兩人一桌,見兩人低頭喝茶,就不再留意他們。

這批人迅速以江湖切口/交談,聽得兩人大皺眉頭。

原來這批人都屬於雄霸甘肅陝西兩省,勢力最為龐大的廿陝幫。

這個幫會自宋初創幫,至今有數百年曆史,影響力籠罩甘肅、陝西和通往天山的交通要道,坐地分錢,極為興盛。

現任幫主霍金城,更是雄才大略,武功高強,手下一高手如雲,本應大有作為,可惜生不逢時,隨著蒙人入主中國,一股以女真人蒙人為主幹,原為馬賊的另一大幫飛馬會,亦崛起於新疆西藏一帶,近年勢力開始伸入甘肅,向甘陝幫的地盤挑戰。

十日前飛馬會的會主哈漠沙,親率會內高手及過千強徒,把通往疏勒南山的道路完全封鎖,意圖將甘陝幫在此區的勢力連根拔起。

賀奇兩人皺眉正在於此。

要知這兩人正要前往疏勒南山,這些幫會勢力互爭地盤,對他們的行程自然大有影響,平添無謂的麻煩。

這是個大動/亂的時代,新舊勢力交替,在整個中國每一個角落進行著。

賀奇固然可以一人敵萬軍,足可將飛馬會打崩,可這又何必呢?這些幫派就像是雜草一般,一茬接著一茬,永無休止。

這種殺戮,毫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