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奇知道,她必然是去城裡的布行做工。這是很奇異的事兒。大乾王朝都是男耕女織,大家自己織布自己用,這就是為什麼古代社會中沒有成衣品牌的原因。你丫的做的衣服再漂亮有毛線的用,沒人買啊。

成衣唯一的銷路就是城裡人。故而,成衣鋪子一般都需要收購一些布料,這便催生了鈴山縣城的織布生意。

當然,這生意很慘淡,那在這兒打工的話,收入也就可想而知了。

賀奇在蘇英走後,隨後就把論語丟一邊去了。背書,尤其是一萬多字晦澀難懂的古書,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背好的,放到以後再說。

現在,他的想辦法讓蘇英獲得一筆意外之財,這樣家裡的生活才能好過一些,蘇英也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又是刺繡又是織布的。

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立刻計上心頭。

院落裡的棗樹和石桌是兩人吃飯的地方,正好埋下幾百兩銀子,就當做是賀炫的埋金好了。古代人很喜歡這種方法,埋些銀子,防止後代子孫不肖,將家產敗光。埋金可以讓他們有個翻身從來的機會。

挖了一個坑,不大,埋了二百兩銀子進去。這是他從長樂幫帶回來的,全都是十兩一塊的小銀錠。他也沒有包布片,就這樣一鼓腦的丟了進去。畢竟要做就要做像一點,賀炫掛了十來年了,他可不會做舊的工藝,不能露出破綻。

埋好之後,賀奇還在表面灑上乾燥的黃土,一通猛踩,很快搞定。

他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笑了。

接下來,就是要講一個故事,然後叫蘇英自己找到這一處‘寶藏’了。

…………

蘇英來到織布的所在,很是稀奇的發現今天居然來了一個新同事。阿香怯生生的,長得還比較漂亮。蘇英暗自比較了一下,嗯,比自己差點。

阿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咣噹咣噹的織布,很少開口。她眉宇間似乎有些憂鬱,滿腹心事的樣子。

據老闆小聲透露,阿香是老家遭了災荒,一路逃難來到鈴山縣的。她本來是投奔親戚,可沒想到多年沒有聯絡,親戚家早就沒了人,衣食無著,不得已來這裡打工養活自己。

蘇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聽了很有些慼慼然。

織布這份工作根本不足以養活一個人,這也就是阿香面黃肌肉的原因吧。但蘇英也無能為力,她也是一個打工仔而已。

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後,蘇英離開準備回家做飯,卻不料阿香快步跟了過來。

“蘇英妹妹。”

蘇英有些意外,她轉身看去,只見阿香雙手交叉在一起,手腳似乎不知道該放哪兒,頗為緊張的模樣。

阿香大概十七歲左右,比蘇英高半個頭,一身灰色布衣很是破舊了,臉上盡顯彩色,髮梢也有些泛黃。

“阿香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我,我聽說蘇英妹妹有一個院子。可不可以租給我柴房來住,我一個人在店裡住,很害怕。”阿香神情惶惶,很是不安。

蘇英知道,這布坊的老闆是一個色眯眯的胖子,阿香一個人住在店裡,不害怕才是奇怪。她不是見死不救的人,立刻慨然道:“說什麼租呢。走,到我家來住,雖然條件不好,但勝在人多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