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抵一命,若你們鐵網幫不服,自可找我鈴劍雙俠講道理。”汪嘯風口氣很是輕蔑。那群魚販子平日自也兇橫,可碰到比他們更加兇橫的,立刻變成了夾尾巴狗落荒而逃。

圍觀看熱鬧的群眾看到發生了命案,頓時一鬨而散。

汪嘯風失笑一聲,道:“兩湖人如此怯懦,難怪要求到咱們花府來。”

“表哥切莫大意。爹爹說兩湖豪傑眾多,不可小覷呢。”

“師父這是場面話而已,偏師妹你還當真。”

“師兄,說不定血刀門當真有高手呢。否則的話,兩湖豪傑幹麼要求我爹爹出手?又上門去求陸伯伯、花伯伯、劉伯伯?”

“哼,這些兩湖豪傑也當真異想天開,天下又有哪一位高人,須得勞動‘落花流水’四大俠同時出手,才對付得了?”

“嘻嘻,勞動一下咱們‘鈴劍雙俠’的大駕,那還差不多。”

在他們師兄妹吹牛的過程中,閒人散盡,整個現場只留下了四個人。除了鈴劍雙俠,便只有賀奇和一個老僧。

那老僧尖頭削耳,臉上都是皺紋,身穿灰色僧袍,此時恰好一陣風吹來,拂動了幾人的衣角。

那老僧露出的衣襟上清晰可見一把殷紅帶血的短刀,乃是以大紅絲線所繡,刀頭上有三點鮮血滴下,也是紅線繡成,形狀生動,十分可怖。

汪嘯風神色一變,喝道:“血刀僧。”

面對老僧,他可不敢託大,瞬間丟掉了馬鞭,拔劍出鞘。他厲聲喝道:“師妹你回客棧報訊,通知花叔叔。”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似乎所謂的花叔叔到來。什麼血刀僧全部不足為道。這是千百次勝利奠定得來的信心。

當然,他本人也知道自家功夫肯定不及血刀僧。吹牛歸吹牛,在大事上,這傢伙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賀奇慢慢的退到旁邊,看雙方交手。

水笙卻是一個嬌慣了小女孩,聽了汪嘯風的呵斥,卻並不離去,而是叫道:“表哥,咱們一起上。”

老僧滿是皺紋的臉皮抖動了一下,笑道:“好個標緻的姑娘,老僧有福氣了。”這句話說的陰森且淫邪,讓汪嘯風大怒,他催動黃馬上前,長劍一抖,當頭劈下。

他劍借馬勢,威風萬端。

老僧卻腳步不動,只是身體微微傾斜,便讓過劍鋒,從身前數寸處虛斬而過。隨即他手腕即小臂於不可能間扭曲,猛然點出,正中汪嘯風脅下穴位。

這位威風凜凜的少俠頓時一頭從駿馬上栽下來,好似倒栽蔥,落入千百人踩得稀爛的泥巴地裡。

水笙平日裡十分崇拜汪嘯風,畢竟這位表哥對吹噓頗為在行,可今日一戰,才知道為什麼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驚叫一聲,“表哥。”說著,居然不跑,駕馬衝向了老僧。

“姑娘迫不及待了,老僧幸何如之。”老僧拽了個詞,雙掌一錯,將水笙慌亂的劍光引開,右腳一抬,便跨坐上了白馬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