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這是幹嘛?”

季不覺愣了一下,大書房窗戶一共也只有兩扇,昏暗的燈光顯然並不適合閱讀書籍。

很快,季不覺就從自己的記憶中知道了福伯這麼做的原因,他嘴角一抽,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背過身去,看著面前這一排排的書架,微微地嘆了口氣。

“先找一找吧,如果當真是有仙神,或者說傳說中的修仙者,不可能一點記錄都沒有吧,”

季不覺很快就開始在一個個的書架上找,從縣誌記錄到道經佛經,大書房內的藏書不可謂不豐富。

但是,無論是武功秘籍也好,還是家族歷史也罷,這些都不是季不覺想要的。

他極為認真地翻閱著一本又一本書籍的目錄,但是並沒有找到任何和修仙甚至是仙神有關的記載。

這很奇怪,在古代這種迷信的背景下,甚至連道經佛經這種傳頌的書籍都有,但是為什麼偏偏沒有任何有關於仙神之流的記載呢?

藉助著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他很快就走馬光花一樣的將一本本書籍都大致翻了一遍,直到下午的夕陽將整個地面染成一片紅色,他才幽幽地停下。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裡面應當涉及到什麼隱秘,不然別的不說,白蓮教那幫子反賊可是號稱能夠百日飛仙的,但是縣誌上也一丁點的記載都沒有,這極為不合理!”

季不覺搖了搖頭,他看著逐漸昏暗過去的大書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想著繼續看下去,卻恍然回過神來——已經快接近傍晚了,要和父親一起吃飯了。

“恐怕前身的父親應該知道不少訊息,畢竟他可是縣令,又是和皇族那邊沾親帶故的縣令,可以去探探口風,”

季不覺在書房內慢悠悠地踱著步,想著後續怎麼不動神色地在晚飯桌上,詢問王凱有關於仙神方面的訊息。

忽然間,季不覺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懸掛於大書房書桌椅後面的那張獸皮。

這是一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熊獸皮,和其他的獵物皮沒有什麼區別,將獵物殺死後剝皮抽筋後,洗淨風乾,作為主人家勇武象徵的一部分,懸掛於牆上。

真正令季不覺感到震驚的是,那半透明的面板再一次跳了出來

【名稱:五禽戲(殘頁)】

【志類:功法】

【備註一:一百年前有一位人類修士,行醫人間,被世人尊稱為醫仙。其後,這修士以醫入道,成冊名曰《五禽戲》,依此法修行,可融匯五禽之力,凡夫俗子,萬夫莫敵。然而此法暗藏兇戾,修行此法者不但身體褪去人型,就連心性也變得和禽獸無疑,最終因為修行人數過多,釀成了五禽之禍。而原本被世人尊稱為五禽醫仙,最初傳下此法的修士,卻不見了蹤影】

【備註二:此殘冊為五禽戲熊戲部分,雖為殘冊但修行代價並未改變。一旦開始習練,對於熊獸鮮血的渴望將不斷上升,繼而褪去人型,逐漸轉變為熊獸外形。一旦完全變化為熊獸,殘忍嗜殺的禽獸本能將充斥靈魂,不再渴求單人的熊獸鮮血,任何生靈的鮮血都有助於緩解渴望。至此雖化為強大的妖異之物,但終其一生不得超脫,渾噩中只憑殘留獸性本能行事】

“這是?!”

季不覺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雖然這東西有著巨大的問題和代價,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和仙神之流相關的東西。

只是這功法的代價有點大就是了。

“我這面板倒是也頗為奇妙,看起來只有和那些超凡的東西相關的,它才會跳出來,”

這五禽戲季不覺自然沒有打算去修行,他又不是什麼傻帽,但是備註中提到的代價二字,倒是又一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

季不覺冥冥中對於這句話有了更深一層次的體會,夕陽的紅光從窗戶中投射進來,將他的臉龐映照得陰晴不定。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像我猜測的那麼危險,那我需要用什麼東西來自保?我可是被世界討厭的傢伙,氣運值比普通人還低,”

季不覺就這麼坐在書桌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問自己,他看向懸掛在牆壁上的熊皮,目光有些陰晴不定,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推開大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少爺,您看完了?”

福伯倒地還是年紀有點大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體力遭受不住,正坐在臺階上,靠著廊簷的柱子打著瞌睡。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十分敏銳,季不覺推門而出的聲音一下子把他給驚醒,迅速地反應過來。

“嗯,”

季不覺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而問道,“你知道父親大人現在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