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勝男被他這麼一攪一紐,頓時就被他攪紐得一頭又栽進了水池裡面。

這一次她可爬不起來,康飛兩條腿在她脖子間絞著呢。

鐵蟒就看見女兒撅著個屁股,頭埋在水裡面,兩隻手還伸著撲稜,活像是一支在下蛋的老母雞。

而康飛,整個人就像是鐵板橋一般,靠著鐵蟒父女支撐,平平橫在中間。

跪在水裡面的鐵大俠還掙扎了兩下,可是,隨著他女兒在水裡面不動彈,他嚇得魂飛天外,當即大叫,“俺降了,俺降了還不成麼!快放了我女兒……”

康飛身在半空,一邊膀子夾住鐵蟒,一邊雙腿絞住了鐵勝男,心裡面美得不行,這時候恨不得家裝沒聽見對方的話才哈。

可是他到底是來招兵的,是要把對方打服了,卻沒有打算把人家全家殺了。

當下,他慢條斯理就說:“我聽說,兵部的唐荊川唐大人想在你們湖州當地招募一萬人馬,你為何不願意報效啊?”

康飛這麼一問,鐵蟒未免心裡面苦笑,他哪兒敢,湖州是太湖之濱,他家雖然說是鶯脰湖鐵家莊,可實際上,太湖群盜和他家眉來眼去的,他家專門給太湖群盜銷贓的。

要不然,他那鐵膽孟嘗的名號怎麼來的?就和及時雨宋江一樣,你要急旁人所急,這樣才能被旁人吹捧。

就他這種身份,在當地做個土豪,那是綽綽有餘的。可是,跟朝廷去打倭寇,那不是竹籃打水麼,他又不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

看他不吭聲,康飛未免哼了一聲,“也是,女兒沒了可以再生,自己沒了可就真是沒了,鐵大俠倒也懂得明則保身,就是可惜了這位如花似玉的鐵大小姐啊!”

鐵蟒一聽,又看女兒撲稜著的膀子停了下來,不划水了,頓時心中大駭,趕緊連連叫道:“老爺宣告大義,對在下曉以道理……願為老爺牽馬墜蹬。”

“是真心話麼?”康飛還是死死夾住鐵勝男。

“真,真,若不是,叫我天打雷劈。”鐵蟒鐵大俠賭咒發誓。

康飛一笑,“在場群豪,那都是證人……”鐵蟒看他還不緊不慢的,急得大喊,“求老爺留小女一條性命。”

哈哈一笑,康飛一抬腳,就從鐵勝男身上下來,鐵勝男沒了康飛兩腿夾住,這時候撲通一聲就一頭載進水中。

康飛鬆了手,彎腰過去,拽著鐵勝男的頭髮,又把她給拖上了岸,隨後拿拳頭在她心口一頓敲,再把她放在自己大腿面上,背後又拍幾下,鐵勝男咳了一聲,就幽幽醒來,隨後,跪地一陣大嘔,吐出許多水來……半截腿還站在水裡面的鐵蟒鐵大俠這時候一顆拎在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裡面去,重重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才覺得雙腿發軟,一屁股就坐在了水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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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唐荊川才醒來,他連續吃酒吃狠了,起來後未免頭疼不已,忍不住就叫張大郎。

他喊了幾聲,外面張大郎進來,臉上滿是喜色,“老爺……”

唐荊川看他笑得滿臉開花,未免沒好氣,“這是上街撿著一褡褳的銀子了?笑得跟個狗尾巴花似的……”

張大郎嘴巴微動,張了張,終究沒說話,只是嘿嘿笑。

唐荊川哼了兩聲,彎腰去把粉底官靴穿上,起身後,旁邊張大郎趕緊把縐紗道袍撐開,唐荊川咳嗽了一聲,一邊伸手去穿一邊就問他,“遇仙呢,可曾起來了?”

他正問康飛,外面一陣大笑,隨後,康飛笑盈盈走了進來,雙手一抱,“恭喜哥哥,賀喜哥哥,鶯脰湖鐵家莊莊主帶著五千當地健兒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