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嗯?一股子奶腥味……

他疑惑轉臉,正好和康奶奶眼神一撞,康奶奶當即臉頰燒紅,只覺得耳根子都發熱,嚶嚀一聲,抱著孩子起身就躲避到西廂房裡面去了。

這時候他再反應不過來自己手上的帕子是誰的豈不是傻了,未免也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隨後裝著若無其事就把帕子往懷裡面一揣,臉上也正色,“田姬姐姐,我看這些賬目繁瑣……實在是辛苦你啦!”

田姬看他動作,也有些難為情,未免暗暗啐了一口,老爺這個動作未免太也不老成了,若被人瞧見,指不定編排成什麼樣子。

她當年嫁去木家,剛過門木家大少爺就掛了,那些年也不知道多少流言蜚語,幸好她是土司家的女兒,又有三百土兵在手,以兵法行家法,這才攏住了人心。

正因為失去幸福,才格外知道幸福之來之不易,她又比康飛年長,綜合加起來,她對康飛的愛,實在愛得有些卑微,有些縱容。

只是,聽到康飛這麼一說,她未免心中也是一酸,隨後,便格外甜蜜:老爺也是曉得我的苦楚的。

康飛也不是傻子,在大學時候也談過幾個女朋友,跟五套房的師姐,那也是打過許多場友誼賽的,大抵女人心思,雖然不敢說勸懂,到底還是略懂的。

“辛苦娘子。”康飛站起身來,伸臂就把田姬抱在懷裡面。

田姬默默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良久,康飛這才低頭對田姬說,“田姬姐姐若有暇,不如教我怎麼看這個賬本唄!”

“老爺取笑妾了。”

“取笑什麼,我家老頭子也不過是個秀才,我雖然識字,大約也就勉強比草包強那麼一點兒……”

田姬未免噗嗤一聲笑,隨後,便給他細細講那收支,一邊講一邊還惋惜,“奴在田家洞做姑娘的那會子,父親給我們請的老師,也是個秀才,做過幾年師爺,故此學了些【四腳賬(從唐時四柱清冊衍化出來的記賬法)】的手段,只是,老師說,如今揚州那邊已經有龍門帳,比之四腳賬更精妙,可惜他也不大會……”

康飛未免嬉笑,什麼揚州的龍門帳,我這個揚州人倒是有個三腳賬要請田姬姐姐你算一算,說著,就拽著她柔荑往下……

田姬臉上燒紅,手如觸電一般,未免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這光天化日的……”

康飛笑嘻嘻就說:“綿延子嗣乃是孝之首,那還管甚麼光天化日……”說著便拽她進東廂房,田姬只能半推半就,跟他進了東廂。

教了田姬一場三腳賬,康飛未免神清氣爽,田姬累得渾身懶得動彈,有心要叫丫鬟進來服侍,只是,康飛一直不肯……

穿著短衣出了東廂,康飛在外面炕塌上坐下,這時候月已高起,天井上漏下一束月光,清冷邀遠。

康飛點了個大紅蠟燭,他極少在蠟燭下看書的經歷,未免吐槽蠟燭光不夠,想著,電燈夠懸,煤氣油燈自己怎麼就不能搞出來呢?

想著,便把之前田姬記賬的紙筆挪過來,把毛筆舔了舔,先畫個煤油燈的模樣,再把煤油燈各個細節部位畫一根橫線從旁標註,仔細思量了一番,覺得應該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這未免讓他有些高興,就好像玩遊戲抽了一張英雄卡一樣,再一盤算,自己在大明,前後已經做出了不少成績了。

把前世今生比較一下,儼然孩子都有了,換了五百年後,他才不去考慮生孩子的事情呢!

就康飛打全甲那會子,大家都不肯生,為什麼?都講996福報,只講奉獻不講錢……

少生或者不生,都是默默的反抗,他家拆兩套房,他也不樂意生,哪怕只生一個,按照他所在省份,從小到大光是教育資源起碼就得掏出來一套房,生不起,除非,跟有五套房的師姐結婚……

此外,上學接送,補課接送,算你補兩門,每天就得接送六回,孩子要是有一兩個愛好,什麼樂器繪畫舞蹈之類的,那得送八回,重要的事情重複三遍,八回,八回,八回……

想想都怕人,那他還打不打全甲了?

別說什麼孩子是親生的,他爹也就在他上中學那會子打球斷了腿接送了個把月,難道他是他爹撿回來的?

生不起,愛誰誰。

要不是有胖迪這個外掛,他就是個普通人,愛好特殊一點的普通人。

月光清冷,紅燭微暖,他坐在那兒不禁陷入思緒了。

PS:隨風的《大明小學生》養的蠻肥了,昨天開殺,耽擱了我碼字,實在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