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大明的表子水平不行,比如秦淮河十二樓主事,那劉清江,喬張喬致的,那就是一個裝,大寶劍大寶劍,關鍵不是納劍入鞘麼?誰跟你談論詩詞歌賦。

人吶!最關鍵就是要認清現實……康飛這麼想著,翻身上馬,就離開行都司衙門出城而去。

這騎馬其實和學車差不多,要想跑起來就很簡單,當然,別要求太高,那開車的也不是個個都是賽車手不是麼。

他騎在馬上,優哉遊哉就往山上去,之前卞二爺還老是讓人跟著,可康飛來回幾趟熟悉路以後就不樂意帶人了,嫌礙事,卞二爺未免勸他,可他一仰頭,說,這天下想為難我的人,大約沒有。

一句話,這就把卞二爺給噎得無話可說,後來,也隨他去了,畢竟,就如同他說的那般,這天下想為難他的大約沒有。

上山的路上,果不其然,那田姬又跟在後面,田姬身後,還有十數個土兵遠遠跟著。

康飛一邊在馬上搖晃身體一邊未免撇嘴,慢慢帶著馬韁,放緩速度,左手搭個涼棚,四下觀望。

田姬跟隨上來,面無表情就跟著他,他扭頭看看田姬,就張嘴說道:“田姬姑娘,你跟著我好幾天,咱們也算是熟悉了,不如,我帶你去採蘑菇……”

田姬面無表情,“我不叫田姬姑娘……”

康飛就嘆氣,“田姬姑娘,你說你,何必呢!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他這麼一說,田姬頓時咬牙切齒,“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小戴相公真是空口白牙……”

“停停停……”康飛做了一個死到鋪到底手勢,臉上未免無奈,“這話,咱們說了許多次了,你不煩我都煩了,你就直說罷,要我怎麼賠償你?賭債肉償也不是不可以啊!”

康飛心說,這下你總要怕了罷!可田姬卻是一挑眉,“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著你……”

她說罷,就翻身下馬,指著前面不遠,“那裡乃是山陰,必然有山貨,你要是個真男人……哼!”

她哼了一聲,就邁開步子大步往前面走去,康飛目瞪口呆楞在原地,心說我居然被一個娘們給調戲了?

眼看著田姬往前面走了一大截,康飛坐在馬上依然沒緩過神來,這時候,田姬一轉身,看他還坐在馬上,未免就大罵,“戴康飛,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康飛一聽這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翻身就下了馬。

他剛跳下馬來,那馬兒就往田姬的馬兒身邊跑去,一邊還挨挨擦擦的……他這匹馬,乃是牝馬,卞二爺擔心他騎術不佳,專門給他挑選的,渾身雪白,只頭上一塊黑,賣相就頂尖,脾氣也好。

而田姬的坐騎,卻是一頭牡馬,棗紅色,馬鬃飛揚,塊頭也大,雖然不是康飛認知中的那種高頭大馬,卻也是等閒見不著的好馬。

這馬看那牝馬主動過來,頓時按捺不住,一張嘴,就咬住了牝馬的脖頸,隨後兩個蹄子就搭了上去……

這天然野趣,看得康飛頓時無話可說,那邊田姬瞧見了,先是一怔,隨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灑落銀鈴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