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把【秋水】抽了出來,離開了餐廳。

在他走在路上的時候,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安德魯的經歷,和周晚兒的經歷太過相似了。

他們的心裡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必須要承受長久的,常人不可忍受的疼痛才能夠【贖罪】。

但是,他一直覺得,這種【贖罪】是毫無意義的,因為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怪過他們。

陸景深走到了實驗室的門口,舉刀把門劈成了兩半。

他看向四周,發現整個實驗室空無一人。

但是他十分確定,唐納德就在這間房子裡。

他聽到了唐納德的粗重的喘息聲。

他順著聲音,開啟了一扇櫃門,看到唐納德正縮在了一個櫃子裡。

陸景深漫不經心地和唐納德打了聲招呼:“唐納德教授,早上好啊。你躲在這麼狹窄的地方做什麼?”

唐納德看向陸景深,瞳孔緊縮,他顫聲問道:“安德魯死了嗎?”

陸景深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是呀,他早該死在那片雪地裡了。你之所以能幫他起來,是因為他體內的那顆心臟吧。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那顆心臟的?”

唐納德的眼睛變得霧濛濛的,好像回憶起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有一個戴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像他介紹起冰棺裡的孩子,說他可以源源不絕的產出心臟。只要擁有這些心臟,他就能夠得實現他的所有願望。

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讓那個孩子被任何人發現。

那個男孩,是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陸景深沒有聽到唐納德的回答,把他從櫃子裡提了出來,他整個人顯得非常焦躁。

他面無表情地把唐納德的頭摁在了實驗桌上,語氣漸冷:“告訴我,那些心臟是從哪裡來的?”

唐納德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閉緊了嘴巴。

他意識到那個孩子對陸景深的重要性,只要他不告訴他在哪,他就拿自己沒有辦法。

他很輕地笑了出來:“如果你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就沒有辦法從這裡離開,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讓我把你們的心臟挖出來,再把他的心臟撞進入。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和我一起永遠生活在這裡。”

陸景深把唐納德提了起來,一拳頭打在了他的右臉上。唐納德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陸景深的力道,倒在了地上。

他用手肘支撐起他的頭,把一顆牙齒吐到了出來,他抬眼看著陸景深,微笑著說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所以把痛覺抽了出來。”

陸景深對這些挑釁不以為意,他語氣淺淡地說道:“就算你感覺不到疼痛,但是你的身體一定還記得。”

十分鐘之後,唐納德已經沒有辦法從地上爬起來了。他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但是他的全身完全沒有力氣。

唐納德沒有辦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直白地問道:“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景深真心誠意地回答道“因為你的大腦在保護你啊,你的大腦告訴你,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從地上爬起來了。”

“你失血過多,快要死了。”

唐納德笑了起來,他感覺他變成了這次遊戲的勝利者。只要他死了,陸景深就沒有辦法從他的口中得知那個孩子的線索。

陸景深低頭看著唐納德臉上的笑容,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贏了,你已經戰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