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看清棉花的模樣,心臟猛地被抽了一下。

她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染血的繃帶藏在寬大的病號服裡,整個人顯得非常孱弱。

她不禁有些疑問,棉花真的可以成為他們的隊友嗎?

那種可以毀滅整座海島的力量,真的會在她瘦小的體內嗎?

“今天,你又被【審問】了嗎?”陸景深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心疼。

“沒有。”棉花搖了搖頭:“今天海曼醫生沒有過來。所以,我沒有被【審問】。”

陸景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海曼醫生被殺了之後,並沒有重新重新整理。

“你一直被他們這樣折磨嗎?”杜秋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對這麼小的孩子動手。

棉花抿了抿唇,低低地喘息,眼神渙散開去。

“你的傷口發炎了,可以讓我們重新幫你治療嗎?”陸景深怔了怔,問道。

“可以嗎?”棉花楞了一下,微微闔眼:“可以。”

杜秋把消炎藥和紗布遞到時桑手上,讓時桑幫她進行包紮。

他根本沒有辦法面對棉花的傷口。

時桑迅速地把棉花的紗布拆開,重新塗抹上藥水,再幫她重新包紮上。

她的傷口觸目驚心,時桑根本不忍多看。

“疼嗎?”時桑覺得非常奇怪,在幫棉花包紮傷口的時候,她不僅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疼,從來沒有人會這麼溫柔地幫我包紮傷口。”棉花勾了勾嘴角,她看向陸景深:“你們明天還會來嗎?”

“我們不會來了。”陸景深冷漠地說道。

棉花緩慢地閉上眼睛,咬住下唇,難掩失望。她很想問出口,他們為什麼不會來,但最終,她什麼都沒問。

陸景深的目光晦暗不明,繼續詢問:“你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嗎?”

棉花楞在當場,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時候陸景深還沒有放棄帶這樣的她離開。

“你們真的願意帶我走嗎?我只是一個恐怖的怪物。”棉花還是不敢相信。

“你為什麼會稱自己為怪物?”陸景深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去。

“我可以把我承受過的痛苦,乘於十倍,甚至百倍的轉移到我的對手身上,就像是這樣。”棉花的眼睛眯了一下,眼睛閃爍著漂亮的藍光。

無窮無盡的疼痛朝著陸景深襲了過來,細細密密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實在是太疼了,疼得他無法忍受。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腦子越來越清明。棉花果然不像她表面一樣單純簡單。

她的身體,果然蘊藏這著他難以想象的力量。

“你對他做了什麼?”杜秋看向棉花。

“她在把她身上所承受的痛苦,強行施加到我的身上,這便是她擁有的能力。”陸景深冷漠地說道,她確實有成為他們隊友的實力。

棉花把目光收了回來,瞳孔也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她垂下眸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樣的我,真的可以成為你們的隊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