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個看守他們的看守還在罵罵咧咧:“連鋸個木頭都鋸不好,這種廢人根本沒有活著的必要!”

那些埋頭工作的犯人沒有應和他,杜秋覺得,這樣的看守就像是一個自娛自樂的小丑。

他們把那具屍體搬到了後山,杜秋實在是撐不住了,靠在樹幹上休息。

陸景深一夜沒睡,今天又工作了一天,他現在只感覺兩眼發黑,實在是撐不住了。

“哥,我實在是頂不住了!”杜秋氣喘吁吁地說道,他已經連續幾天近距離目睹死亡,現在心裡躁動得很,根本沒有辦法平復。

一方面,他覺得監獄裡的這些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就算是死了,也不足為惜。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些看守太過於殘忍,把人活活打死,那是走多疼啊。

“再堅持一下,今晚就可以進醫院了。”陸景深即便已經快要到達臨界點,但還是想鼓勵杜秋。

他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這人是又多絕望,才會想著把手放進切割木材的機器裡,難道他不知道,把手放進去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嗎?

難道,他即使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也還是要堅持這麼做。

他們只是工作幾天就已經不堪承受,更何況他們這樣工作了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對他們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

“哥,你說那個玩家真的願意和我們走嗎?”杜秋不禁產生疑問,如果他們要找的那些玩家,也被這些NPC同化了呢,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還有些懷疑,那些玩家已經同化成這些麻木的囚犯,還可能已經被這些看守殺害了。

“不知道。”陸景深搖了搖頭,既然副本讓他們找玩家,那麼那個玩家,一定有一些不同於其他玩家的特別之處。至於他們願不願意和他們走,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已經打算好了,如果那名隱藏在NPC中的玩家不願意和他們走。他就把這座噁心的島毀掉,讓他無處可去。

“趕緊把這具屍體埋了吧,我們要儘快回去,時桑應該已經讓紙鶴下毒了。”陸景深催促道,他們必須趕上吃晚飯的時間。只有喝掉帶毒藥的水,他們的計劃才算成功。

杜秋從遊戲幣裡拿出鐵鏟,把屍體迅速地埋進土裡,他做這項工作已經得心應手了。

他們回到監獄,發現其他囚犯已經在吃晚餐了。

陸景深在杜秋的耳邊悄悄問道:“這種毒藥什麼時候起作用。”

杜秋答道:“一個小時。”

陸景深點頭,和杜秋去飯堂拿了今天的晚餐。

他們走到一個角落裡,開啟了木盒,和他們料想的一樣,木盒裡裝了一碗清水和一個土豆。

杜秋把碗拿了起來,觀察水的顏色:“時桑是讓紙鶴把毒藥下到水裡嗎?”

“嗯,下水裡比較方便,這種毒藥無色無味,根本嘗不出來。”陸景深解釋道。

“他們不會查到我們身上吧。”杜秋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下藥的不是我們,只是一隻紙鶴而已。”陸景深淡淡地說道。

杜秋嚥了一口口水,把碗裡的水全部灌了下去,苦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給自己下藥,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們把東西吃完,回到了那間教室。

今天看守並沒有為難他們,認認真真地給他們上課。

儘管如此,底下的學生們還是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到最後,他們的眼皮完全蓋了起來。

毒藥起效了,他們全部進入沉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