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眾人準時下樓。時桑不習慣穿這麼高的高跟鞋,走起路來非常彆扭。

古堡的主人還沒有下樓,他們也不好意思落座。時桑站在陸景深後邊,偷偷摸摸地看著爾雅。

爾雅穿著一身銀色的晚禮服,透明且輕盈的白紗垂在地上。她的膚色本就白皙,深紅色的口紅稱得她的臉色更白了。時桑覺得她應該事先畫過眉毛和鼻影,面部更加立體。

“爾雅小姐,你真的是讓我太驚訝了,時間果然沒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他們聽到了一聲渾厚的聲音。

眾人循著聲音,看向聲音來源。一樓的樓梯口處,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左右,頭頂已經完全禿了,後腦勺的部位留著銀白色的頭髮,他的臉上也蓄著白色的鬍子,鼻子上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一個目測不到三十歲的女人正挽著他的手腕,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們猜測,這個男人應該是這座古堡的主人,他旁邊這位應該是他的妻子。

杜秋飛快地掃過女人的臉,雖然她們的氣質很像,但她絕對不是黑白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間宮先生,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爾雅禮貌地笑笑,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還是要裝作熟識的模樣。

間宮把女人的手拿開,走到爾雅的面前,抬起她的手,做了一個吻手禮。

“我們先落座吧。”間宮走向飯桌的主位,沉聲說道。

間宮太太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的耳邊說道:“瑤瑤還沒下來呢。”

“不管她了,她做什麼事情都喜歡遲到,都是你慣的。”間宮的聲音十分冷漠。

城堡的主人都發話了,眾人也不好再多推辭。落座之後,眾人觀察起桌面上的菜色。

他們的面前,擺放著一塊血淋淋的牛排,黑椒醬汁淋在上邊,牛排的右邊,是一個陶瓷製成的杯子,裡邊裝著的應該是奶油蘑菇湯。

桌子的中央,依次擺放著烤龍蝦,紅酒山雞,至尊披薩,蔬菜沙拉,乾麵包。

杜秋看著手邊的奶油蘑菇湯,感覺濃稠的白色奶油就像是人的腦漿。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已經有點吃不下去了。

陸景深看著血淋淋的牛排,有點下不去口,這牛排真的有點下不去口。

間宮沒有拿起刀叉,他們也不好意思拿。

這時候,間宮瑤從樓梯上一瘸一拐地走了下來。她身上並沒有穿晚禮服,而是穿著輕便寬鬆的衣褲。

杜秋看著她走路的模樣,推測她右腿應該受了傷。

間宮不滿地說道:“我讓侍女給你準備的裙子呢?怎麼不穿?”

她今天是要給新來的客人跳舞的,穿這種衣服還怎麼跳舞?

她就是存心讓他丟臉!

“我的腿受傷了,沒辦法再跳了!”間宮瑤滿不在乎地說道,她為什麼要給這些陌生人跳舞。

“趕緊上去換!”間宮才不管她有沒有受傷,她必須穿上最輕曼的紗裙,給客人跳最完美的舞蹈。

“間宮,不要為難瑤瑤,她既然不想跳,就別讓她跳了。”間宮太太拉了拉間宮的衣袖,出聲勸阻。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慣著她。”間宮的語氣裡隱含一絲憤怒,如果不是客人還在,他絕對會用馬鞭抽她。

“我馬上去換。”間宮瑤的聲音冷了下來,她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樓。

“你們快去小姐梳妝打扮,你看她現在像什麼樣子。”間宮指責道,瞬間,他換了張臉,他勉強擠出笑容:“小女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