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中心有一張桌子,此時桌旁坐著兩人正在喝茶,左側坐著一位面白無鬚的少年書生,右側坐著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童子。桌子上放著兩個茶壺,兩隻杯子放在兩人面前,少年身前的杯內裝有紅茶,童子杯內卻是清水。

看著追入屋內的黑衣人,童子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對童子一鞠躬:“是,副閣主。”接著恭敬退下,並將房門關住。

少年書生衝程琪招招手,程琪一臉疑惑走到書生面前。書生拉住程琪的右手,寵溺的幫程琪擦去臉上的汗水與淚珠,聲音極為溫柔說道:“乖女兒,怎麼哭了?”少年臉上帶著心疼,在幫程琪擦臉的同時,一口氣吹在程琪身上。程琪身上立刻便被一陣濃裂白霧包裹,隨著霧氣消失,程琪身上本來穿著破損的戰鬥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鵝黃色長裙,就連鞋子,都換了。

童子看著少年這一手,讚歎道:“程耀兄,你這一手(勢)玩的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小弟佩服。”

程耀為從旁邊拉來一張凳子放在自己身邊,隨後將程琪扶到凳子上,這才轉頭對童子道:“昱銘賢弟過獎了。”

程琪一臉著急,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找不到機會開口,只能可憐巴巴看著昱銘。

昱銘見此,端起桌上清水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對程耀作揖道別:“程耀兄,你們父女剛剛見面,想來有很多話要說,小弟就不在這裡叨擾了,小弟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告辭。”

程琪歡心起身正準備送昱銘離開,程耀趕緊起身攔住。

程耀道:“昱銘賢弟,何必著急走呢,快請繼續坐,女兒的事再重要也是私事,為兄還有些公事要與賢弟商量。這樣好了,乖女兒,你去準備些酒水,今晚我要與賢弟長久議事,順便也敘敘舊,畢竟我們可是生死兄弟,也好久未見了。”

程琪站在原地扭捏道:“爹爹,這不妥吧,副閣主還有自己的事務要處理,您強留他副閣主在此,萬一當誤了公事,這豈不讓副閣主為難嘛。”

程耀回頭,一臉寵溺看著程琪道:“爹爹怎麼會讓賢弟為難呢?只是爹爹要與賢弟商議的事情更為重要。乖女兒,聽爹爹話好不好?”

“這...這...好吧。”程琪看看昱銘,在看看程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為難的點點頭。

看著程琪焦急離開的步伐,昱銘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身前緊鎖眉頭的程耀說道:“女大不由爹呀。”

程耀嘆了口氣:“女兒還太小,太容易感動,也太容易動感情了。”說完,程耀走到一旁的櫃子裡,從櫃中取出厚厚一打紙交到昱銘手中。

昱銘接過,只見第一張上面寫著兩個黑字《肖林》。

昱銘只是隨意翻動幾下便再次將紙還給程耀,程耀接過之後將紙放回原處,回到桌邊坐下,長嘆一口氣道:“蕭彬,不值得。”

昱銘點點頭道:“的確。雖然我們早已將他從小到大的一切資料都收集齊了,就從資料上來看,他確實是一個靠不住的人。不過嘛,經過我們這些天的觀察,他也沒有資料上說的那麼混蛋。或者他以前是個混蛋,可是人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的改變,任何人都會有改變,只不過有些人變化小,而有些,變化很大。”

程耀端起桌上茶杯,搖晃著杯中茶水,看著茶水蕩起波紋,反問道:“賢弟似乎話裡有話呀。”

昱銘並未答話,端起自己身旁的茶壺再次往自己杯中倒入清水。

程耀並未喝茶,重新將茶杯放入桌上,右手食指有節奏敲打著桌面,道:“賢弟有話不妨直說,我們可是生死弟兄,在為兄面前,沒什麼好籌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