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洛日衡有事在身,便推辭道。

“好吧。”女子臉上露出明顯的失落:“那你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嗯。”洛日衡輕輕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

洛日衡離開校園,打了輛計程車,一直往郊區開去。

經過一條泥坑密佈的蹣跚山路之後,洛日衡來到了洛家的墓山,稀有人煙的山裡一片淒涼與蕭瑟。

雖然這幾十年裡洛家沒少花錢打理,但墓山終歸是墓山。

洛日衡順著一條淤泥密佈的小路向山頂走去,最終洛日衡來到兩座墳前,墳前草,已是三尺長,洛日衡抿著嘴看著這兩座精修得很好的墳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洛日衡此時已是淚流滿面。

墳前,男子就這樣跪著,沒有人搭理他,他便一直跪在那裡,一直到膝蓋隱隱有些發痛。

驟然間,天上雷電交錯,雷鳴電閃之間,細雨長流,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身上,順著衣袖、衣衫流下。

洛日衡抬頭仰望,雨滴打在了眼瞳旁,那雙眼旁順著輪廓流下的液體不知是雨還是淚,不知是淚還是愁。

風在狂歡著,如刀子般吹在他的臉上,吹起身後的衣帽。

風雨之中,他獨立而行,誰也不知道這從小喪失雙親的他此時在想些什麼,能夠讀懂他內心的唯有他自己。

風雨瀟瀟,雨浸溼了衣襟,沖走他留下的痕跡。

洛日衡回家時已是時辰不早,沒有林叔,這偌大的房子好似空蕩蕩的,到處充斥著壓抑的氣息,洛日衡突然發現比起這樣豐衣足食的生活,自己更願意跟著孫翔。

洛日衡看到自己叔叔匆匆離開,禮貌的問好一句,但洛宇傑似乎有著急事,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

洛日衡注視著豪車離開逐漸遠去。

隨後他來到陽臺旁,吹著晚風,練起孫翔教自己的一套組合拳,一套拳打下去,只覺得渾身十分舒暢,越來越起勁,最後在不知不覺中沉迷於此。

夜幕快要降臨之際,洛日衡活動了一帆有些發酸的肩膀,欲返回自己的房間之中。

“嗯?”洛日衡來到走廊上,突然看到身旁的兩盞長壽燈,微微皺了下眉,這兩盞長壽燈在他有記憶的時候便一直襬在這裡,與石柱相連,從來未曾被移動過。

洛日衡輕輕敲打了三下,然後向著左右各自轉動了三下,隨即地面微微震動起來,可以看到面前的牆壁轉動了起來,出現了一道暗道。

暗道內一片漆黑,宛如一頭獅子張開那如同無底洞般的嘴等待著人們的深入。

洛日衡眉頭皺的更加厲害,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

再三思索了一番之後,他從房間裡取出了一柄手電筒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洛日衡左手持著手電筒,右手輕輕放在腰旁的手槍上,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家的暗室有什麼危險,但小心謹慎一些還是應該的,這麼多年來自己從未聽及叔叔談起過,裡邊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暗道一路往下,響著洛日衡自己腳步的迴音,向魔鬼般的催促聲。

大約半分鐘之後,洛日衡來到了一間暗室,周圍整整齊齊擺放著一些從所未有的玩意,甚至還有一具乾屍,一個個罐子裡儲存著無色液體,液體裡有一堆堆模糊的生物。

洛日衡頭皮發麻,這些生物模糊不清,但不同於已知的任何生物,莫非是優級人的器官?想到這洛日衡不禁一陣犯惡心。

這些是什麼鬼?洛日衡嗆人住心頭的嘔吐感向深處走去。

穿過一堆瓶瓶罐罐,洛日衡最終看到了一句頭顱,頭顱蒼白,沒有一絲生氣,泛出腐敗的氣息,令人發嘔。

洛日衡捂住口鼻走上前去,用手電筒將它照亮,這不看還好,一看洛日衡如同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幾步,那張剛毅的臉正是他叔叔洛宇傑的。

這是他叔叔,那剛剛自己在家門口遇到的男人是誰?

洛日衡突然感到一陣驚悚,背後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

洛日衡架著手槍,槍口小心翼翼的指著那顆頭顱。

此地不宜久留。洛日衡轉身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暗道裡發出由遠及近的匆匆腳步聲,如同死神的步伐。

洛日衡慌忙的四處張望著,之後躲入了身後擺放液體的藥品櫃裡。

洛日衡隔著櫃子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他開啟了一條微小的細縫努力的向外張望著,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穿著風衣進入了這間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