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寧遠候府,一個一身青衫的俊美小公子在侯府後門的矮牆附近探頭探腦。她生的面板白皙細嫩,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分外可人,她四下張望見守門之人向茅房的方向而去,她心中大喜,快速的跑到門前開了門,直接就飛奔了出去,此女正是蕭寒的掌上明珠——蕭靈靈。兩個護衛模樣的人無奈暗中跟了出去,其中的一個就是雪樓的人。他趁同伴追蹤小姐的時機,抬眼看向站在民房上的雲離,雲離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開始行動了,他同樣點頭表示收到。

熱鬧的京都城中,蕭靈靈穿梭在行人之中,她歡快的買著好玩的物件、好吃的零嘴,直到午時寧伯宣從集市路過,被她活潑浪漫的笑容吸引,他是花叢老手一眼就發現了蕭靈靈耳朵上的耳洞。寧伯宣嘗過各種女人,像她這樣如陽光耀眼的還第一次見,莫名就一陣心動。他的目光追隨著蕭靈靈一路走遠,只覺得心癢難耐,他湊近護衛吩咐:“去,把那剛才一身青衫的女娃娃給我帶到別院去。”護衛躬身拱手一禮,“是!”立即就向剛才蕭靈靈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蕭靈靈以為跟著自己的是父親的護衛,也沒把他們當回事。只是悠哉的吃著糖葫蘆,誰知道她剛剛行到一個拐彎處,自己就被一個大麻袋從頭頂給罩住了。“大膽……”侯府小姐剛要開口斥責他們,這榮國公府的侍衛就來了個手刀,直接就劈暈了她。當然動手的也是雪樓的眼線,“放開我家小姐!”侯府的護衛發現小姐沒了影子,可他卻聞到了小姐身上的脂粉香,斷定小姐就在面前的兩人手裡,他眯眼打量著那個被扛在對方肩上的大麻袋,毫不猶豫的抽出了佩刀,對方看清侯府護衛的衣服上醒目的蕭家印跡,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完了,咱們綁的是寧遠侯府的人。”話未說完,侯府的護衛揮刀砍向他們,他們迫不得已只能跟侯府的人交起了手。二打一,侯府的這名護衛很快就被他們殺人滅口了。“怎麼辦?闖大禍了。”國公府的護衛一臉惶恐地看向同伴,同伴微彎唇角,掏出腰間匕首,直接就捅到了對方的心口,“闖不闖禍都跟你沒關係了。”他推了死不瞑目的同伴一下,那人直直摔在了地上。他身上插的那把匕首同樣刻著寧遠侯府的標誌。雪樓的這位眼線跟同樣身為眼線的同伴互視一眼,“兄弟,忍一忍。”他舉起刀來砍向對方手臂,對方硬是眼睛不眨的受了這一刀,鮮血很快就順著他的手臂流了下來,他立即用手捂住,丟了佩刀衝同伴微微頷首,衝出了巷子。“來人啊,救命啊……”侯府的這位護衛,一路跑一路喊,驚的四下行人一陣愕然。“流血了……”“天哪,快躲遠點。”……

很快,京兆尹蘇平接到訊息,他帶著護衛、仵作、師爺將這巷子給包圍了。看到地上躺著的兩具死屍,一陣頭大。“大人,是寧遠侯府和榮國公府上的人。”蘇平也看到了這兩家護衛身上的佩刀和衣物上的刺繡,“帶回府去,本官去趟宮裡。”這麼大的事,他必須去向皇帝通通氣。“是!”衙役和仵作忙著收拾屍體和地上的證物,蘇平匆匆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身受重傷、因為流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護衛一路跑回了寧遠侯府,“快帶我去見侯爺,小姐出事了。”府中家丁和護衛們一陣驚慌,小姐可是侯爺的眼珠子,“啊!”他們七手八腳忙架著他去見了寧遠侯。剛剛行到大廳,報信的人已經將寧遠侯給請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蕭寒的心都提了起來,在京都城居然有人敢動他府中的人?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侯爺,救小姐……小姐被榮國公府的人給綁走了。”寧遠侯一聽這話,又驚又氣,騰的拍案而起,“什麼?你們幹什麼吃的?”那老色鬼可是個難纏的角色。護衛垂下頭,看著像是自責不已實則眼中光華閃動。他匆匆出來大廳,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就衝去救人,“來人,跟本侯去國公府。”府中侍衛齊齊向他奔來,很快就有數十之眾。

再說寧遠侯,他一身鬆垮的外衫穿在身上,半個身子泡在溫泉池中,享受著自己難得的美好時光。“國公爺,小的回來了。”護衛在外面覆命,眼中盡是幸災樂禍。“把人帶進去給嬤嬤吧,洗乾淨送到臥房去。”寧伯宣慵懶的聲音響起,護衛應了聲:“是!”立即扛著麻袋向老嬤嬤們的院子而去。

“什麼?”太子聽了彙報,驚的從案几後彈了起來,“這寧伯宣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擄走本宮的表妹。”他大步衝出了大廳,“鍾宏,集結府兵。”鍾師爺拱手一禮,“是!”立即去喊人。很快,太子府的府兵就位,直直開向寧伯宣在京都城的兩處別院。

宮裡,蘇平說明了情況,皇帝詫異的踱著步,“這兩個人竟然撕吧起來了,好,很好!”蘇平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陛下還看熱鬧!寧遠侯死不足惜,蕭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倒是可憐了那位無辜的小姐。更可恨的是他們弄得百姓們人心惶惶的,哪裡有一絲一毫朝中大員的樣子?“臣來請示陛下,這個案子是給臣審理,還是移交刑部?”皇帝扯了扯嘴角,“不是該交給大理寺嗎?”不過,話剛出口,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對,大理寺未必壓的住他們,就是刑部都不行。”皇帝開始考慮審理此案的人選,這蘇平很合適,可就是官位太低,給他個大的官位倒是不難,可這京兆尹讓誰來做他都不放心。他正在思考之際,徐恩心急火燎的進了大殿,“陛下,聽說寧遠侯的護衛一身是血的回府,說侯府小姐被榮國府的護衛綁走了,如今寧遠侯急紅了眼帶著府兵和護衛衝去榮國公府要人,太子殿下也集合了府兵去幫忙了。”皇帝無語,他那好兒子倒是熱心。徐恩發覺蘇平也在,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二人靜待皇帝的處置。“隨他們折騰吧,這可是好事一件!”他心情大好,對他而言這倒是削弱他們勢力、挑起紛爭的好藉口。

榮國公府更是熱鬧,蕭寒不由分說就劍指榮國公府的護衛,“都給本候讓開,否則一個字死。”國公府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裡可是寧國公府,不是你蕭侯的大院,輪不到你蕭侯在此耀武揚威!”蕭寒眸光凜冽,一個眼神過去,手下的護衛心中都有了底,大總管此話一出就被蕭寒帶來的人給射殺了,嚇得榮國公府中再不敢有人阻攔,人人噤若寒蟬。“進府搜,務必找到小姐。”蕭寒怒氣未減,威嚴的模樣讓人不敢直視。“是!”侯府中的府兵和護衛立即衝進了榮國公府。

寧伯宣別院內,蕭靈靈被嬤嬤們一頓搓洗,她脾氣硬,左右不服,可穴道被點全身使不上力氣,嘴巴被塞著布巾,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姑娘,老身勸你別動了。我們國公爺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一個長臉的嬤嬤冷笑著,另一個方臉的嬤嬤也搭著腔:“你呀好好留著些力氣討好國公爺要緊,說不定國公爺一個高興賞您個姨娘噹噹。”蕭靈靈這次真的怕了,淚水嘩嘩流下,她不該如此淘氣貪玩的,如今悔之晚矣。“父親……快來救救靈靈吧!”

蕭靈靈被幾個嬤嬤梳妝打扮,大門外早已經被太子殿下的人給包圍了。“大膽,我家國公爺的府邸也是你們能闖的!”侍衛頭子大聲呵斥著他們,眼見百名身負鎧甲計程車兵向他們而來,他們個個都是心驚膽顫的。“大膽,太子殿下在此。”一個護衛手持東宮令牌,嚇得一眾護衛們紛紛跪地,“見過殿下。”太子身為儲君,沒人敢攔他的路,別院的護衛和下人們跪了一地。“今日,你們國公爺可是帶回過一個女子?”太子威嚴的聲音響起,一眾護衛們點頭稱“是!”,太子虎目一眯,滿臉的殺氣,“派人看住他們。”太子說話間下了馬,大步向裡走去。

與此同時,蕭靈靈被帶到了寧伯宣的臥房,如今的她身穿一件暴露的絲質華裳,雙手被結實的布條綁著,嘴上還勒著布條,她羞怒交加恨不能殺了寧伯宣。“國公爺,這丫頭我們給您送過來了。”方臉的嬤嬤諂笑著衝寧伯宣福了福身子,寧伯宣滿意的點了點頭,兩個嬤嬤捂嘴偷笑,轉身就出了臥房。如今這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了衣衫不整的寧伯宣和無法逃脫的蕭靈靈。

蕭靈靈驚恐的瞪著他,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兔子,那模樣我見猶憐。寧伯宣呵呵笑著,下了床,走近蕭靈靈,聞著她身上那醉人的女兒香一陣陶醉,“好香啊!”蕭靈靈只覺得噁心,不斷地後退著,寧伯宣覺得有趣,步步緊逼,“小丫頭白天的活潑呢?如今怎麼被嚇成了這樣?”蕭靈靈退無可退,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寧伯宣就喜歡看小女孩兒被嚇的六神無主的小模樣,一陣呵呵大笑:“放心,本國公可是很會憐香惜玉的,若是你服侍的好,過了今晚本國公就納你為小妾。”話閉,他的大手摸向蕭靈靈的臉蛋,嚇得蕭靈靈哭出了眼淚,“拿開你的髒手!”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為首進來的是太子和幾個護衛,寧伯宣見到太子前來,先是嚇了一跳,隨後迎了過去,“臣見過殿下。”太子進門時就見到了被逼到角落裡的簫靈靈,心頭火起,一腳就踹了過去,直接把寧伯宣給踹出了很遠。他走近蕭靈靈,小心而溫柔地哄她,“表妹,我是太子哥哥,別怕啊!”蕭靈靈先是本能的瑟縮著,聽清他的話,不禁嚎啕大哭。太子連忙脫下自己的披風,把蕭靈靈的身子用披風給包裹住,又親手給她鬆了綁。“太子哥哥,殺了他……”蕭靈靈受了委屈,一心只想要寧伯宣的性命。太子拍著她的背,將她安置好,走向一臉驚恐的寧伯宣。“來人!”他一聲令下伸手向護衛要刀,護衛低頭將刀送到他手上,寧伯宣嚇得連連後退,太子提著刀步步緊逼。“殿下饒命……”寧伯宣驚的滿身是汗,舌頭都打結了,他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呢!太子卻不為所動,這雜碎該死,持刀一刀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