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臺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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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殤接到密信,看了看扔到了一邊,司蘭站在她身後也看到了。她又是心急又是生氣的,“主子,這杜雪舞看上姑爺了,您怎麼不急呢?”姐姐看中了未來妹夫,這叫什麼事兒?徐雪殤繼續拆密信,“他有婚姻自由,杜雪凝已經死了。”站在一旁警戒的雲離垂下眼瞼,主子的心可真大,換做他非殺去相府鬧的雞犬不寧不可。看到高九的密信,徐雪殤笑了,“韓延慶這隻狐狸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韓晴兒被當做棋子的。這次,高九多心了。”司蘭無語,搶過密信坐在了徐雪殤對面,老話重提:“主子,你如今大了,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那逍遙王可是與你有婚約的,而且人家這麼多年都沒忘記你,你不能重蹈郡主的覆轍啊!”司蘭為著這沒心沒肺的小主子可謂操碎了心。可正主就是不上心,徐雪殤嘆了口氣,她能說自己那個年代她這歲數還未成年嗎?“蘭姨,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我再怎麼努力也留不住。”司蘭沉默了,“蘭姨,順其自然吧。”司蘭心疼的無以復加,若是郡主還活著,主子早該成婚了,又怎會過上如今刀口舔血的生活?
“蘭姨,咱們打賭,那韓延慶回府之後一定會沐浴更衣,好好吃上一大頓的。您信不信?”徐雪殤故意轉移話題,她還不想被司蘭的眼淚淹死。司蘭起身,用帕子擦著眼淚,“主子怎麼知道?”徐雪殤笑著看向她,“猜的!”司蘭不信,徐雪殤喚了一聲:“暗一,你去鎮國公府看看。”暗處的暗一領命,“是!”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主子覺得韓延慶接下來會怎麼做?”雲離故意幫徐雪殤打掩護,徐雪殤嘆了口氣,“那狐狸悶久了,不捉弄夠寧王和壽王是不會送走韓晴兒的。”韓晴兒有這樣一位大哥,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雲離點頭,“看來這位韓世子很厲害,主子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的好。”徐雪殤微微頷首,“這隻小狐狸可是成精了,論起智謀來,不比我差。”雲離皺眉,這人竟然如此厲害?他倒是要找個機會好好見識一下了。“這傢伙演技好的很,看著是隻快要病死的病貓,實則是一隻下山的猛虎,可憐的寧王和壽王啊!”徐雪殤幸災樂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間晃了雲離的眼睛,他的心如同被貓爪子撓了一樣,癢癢的!
不出徐雪殤所料,韓延慶一回府就扎進了自己的溫泉池子,池邊擺著一盤燒雞、一盤肘子,還有一壺美酒,這韓延慶渾身赤條條的躺在溫泉池水中,左手拿著雞腿猛啃,右手時不時灌幾口美酒,那叫一個享受啊。暗一在房頂處,掀開房瓦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不覺佩服起自己主子的未卜先知。他輕輕放下房瓦,一個飛躍就向雪樓的方向而去。
“大哥,我不管,你替我打發掉司徒貴妃和蘭妃,我誰也不嫁。”韓晴兒突然闖了進來,見到大哥正在洗澡轉過身去,在溫泉池外喊著,“除非我死。”她才不要一輩子困守後宮,做個活死人呢!韓延慶點頭如搗蒜,不忘調侃自己的寶貝妹妹,“你就是想嫁也得寧王和壽王答應娶才行啊!”韓晴兒被他氣的直磨牙,一拳打在門框上,白嫩的小手立即就紅腫了一片,疼得自己眼淚都快下來了。她吹了又吹,還是疼得厲害。“你又欺負我,我不管,我寫信告訴父親去。”韓延慶無語,又告狀?“你到底幫不幫我?”韓晴兒撒起了潑,韓延慶認栽,“我幫還不行嗎?小姑奶奶!”韓晴兒一聽這話,心放到了肚子裡,“好,這次就放過你。”說罷,一臉高興的向自己院子跑去。韓延慶撇撇嘴,忍不住吐槽:“就你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嫁到皇家怕是活不過半年!”自己寵大的丫頭,還得自己接著啊!
暗一回來後,躬身拱手一禮,“一切如主子所料,那韓延慶泡在溫泉池中,池邊放著一盤燒雞、一盤切好的醬肘子,還有一壺美酒,又是吃又是喝,健康的很。”司蘭和雲離都是一驚,主子簡直是神算。“這隻狐狸倒是會享受,由著他折騰寧王和壽王去吧!我們正好趁火打劫,敲他們一筆。”徐雪殤看向雲離,“你讓八珍樓準備些上好的人參、鹿茸、靈芝、燕窩,如今御藥房這些東西不多了,他們定然會找到八珍樓去買,那幾株百年紫參可是會賣上好價錢的。”皇家錢多,這竹槓不敲白不敲。雲離微微頷首,“是,我讓他們將價錢提高一倍。”徐雪殤滿意的點著頭,“看來我們還真得多謝這隻狐狸了。”她看了看時辰,這麼晚了,“都休息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呢!”一眾人紛紛退下,徐雪殤伸了伸懶腰,向內室走去。
翌日,鎮國公府連宣幾次太醫,這韓延慶玉容憔悴、一身冰寒,折騰的太醫院的太醫們馬不停蹄。就連皇帝都驚動了,“高九,那韓世子怎麼樣了?”高九一面給皇帝佈菜一面回答,“聽說病情穩住了,只是韓世子身子虛,要好好調養一陣才行。”皇帝嘆了口氣,“讓內務府給鎮國公府送些燕窩過去。”高九點頭稱:“是。”
“又病了?”太子無奈一笑,替那韓國公的錢袋子發起愁來。“這韓延慶一年有幾天是不吃藥的?他韓國公府都快成藥鋪了。”太子看向鍾宏,“你去替本宮慰問一下,府庫裡的補品你隨意支取。”太子對這韓國公府的態度是能拉攏就拉攏,二十萬大軍的軍權吶!“是!”鍾宏轉身出了大廳,直奔府庫而去。
徐雪殤接到訊息,伏案看著內容不由的一陣發笑,雲離不解,“主子,有何好事?”徐雪殤將密信遞給雲離,雲離看過後一陣嘴角抽搐,這位世子爺可真有意思,昨天病歪歪的出現在大殿上,晚上回家生龍活虎的大壺酒大盤肉,如今這又唱的哪一齣啊?“咱們等著看戲就好。”徐雪殤微彎唇角,這韓延慶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天捅破了有韓國公撐著呢!她倒是很久沒看過這麼精彩的一出大戲了,陣容如此強大,可不能錯過了。“備車,去八珍樓。”徐雪殤的興致來了,吩咐暗處的暗一,暗一的聲音傳來,“是!”
他們剛剛上車,明淵就躥進了車裡,“去玩兒也不叫我,我也去。”那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徐雪殤搖頭,這貨就是愛湊熱鬧。“幹嘛去啊?”明淵一副傲嬌的小模樣,瞧著悶葫蘆雲離和正在打著什麼主意的徐雪殤,“看戲!”徐雪殤回答,明淵回敬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這隻狐狸會為看出戲就出來?”拿他當三歲孩子哄嗎?徐雪殤微彎唇角,她想什麼都瞞不過明淵,不像雲離,雲離對徐雪殤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徐雪殤更看重雲離。
三人到達八珍樓時壽王府的管家和寧王府的管家正在為紫金參的歸屬而爭執不休。一個嚷嚷著:“我們寧王府先到的就得給我們寧王府。”另一個不甘示弱,“我們帶了足夠的銀票,誰先付的帳東西就得給誰?”二人都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誰也不肯相讓。徐雪殤無語,看樣子這韓延慶是要將這件事弄大,要皇帝插手此事了?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他是不會讓寧王和壽王娶到韓晴兒做大他們的勢利的。這兩位王爺都打著利用韓延慶來討好美人的主意,一定是知道他們兄妹情深,可惜呀,那韓延慶也利用這一點來給他們下套子。“先給我!”“先給我!”兩位大總管為著這三株紫金參,像孩子似的將那盛放紫金參的盒子,爭來搶去,看熱鬧的人都圍了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呦,這怎麼還搶起來了?”一個小官模樣的人不解的跟身邊的同伴道:“不就是身外之物嗎?”身邊的同僚小聲提醒他,“那鎮國公的世子爺又病了,這兩位皇子買這東西無非是送去鎮國公府的,好討得鎮國公府的人情。”對方經同僚一番點撥,恍然大悟。
明淵無語了,這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怎麼又病了?他心中若有所思,徐雪殤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只是不動聲色的走上樓梯。雲離不解,“主子,咱們庫房中還有幾株紫金參,要不要……”徐雪殤唇邊溢位出一抹壞笑,“我想喝雞湯了。”雲離無語,您是東家您做主,可主子這東家也太敗家了吧?那可是紫金參,還是百年的,這一株紫金參就是三萬兩白銀哪?主子這哪裡是要喝雞湯,這是燒銀子。徐雪殤心中也有打算,既然幾位皇子心中早有芥蒂,那早晚都會一爭長短、你死我活,她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理由,讓這件事提早發生而已。
一會兒的功夫,樓下的情況就控制不住了,兩位大總管互相掐了起來,雙方不會武功只是你揮我一拳我踹你一腳,“你敢動手?”壽王府的管家被打了一拳,“我今天非要你看看我的厲害不可。”寧王府的管家被踹倒在地上,看熱鬧的人起了哄,“打起來了……”“躲遠點,別殃及池魚。”……聽著下面的動靜,徐雪殤心情更好了,“明天早朝上御史們可有事做嘍。”明淵看出了徐雪殤的意圖,徐雪殤不置可否。這朝堂之上早晚會亂,關她什麼事?明淵也知道這一點,皇帝的那幾個兒子可都不是吃素的。
下面打的難分難解,直到二人打累了,全都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一個叫嚷著:“你給我等著,我寧王府不會善罷甘休的。”另一個也從地上爬起來,“我們壽王府奉陪到底。”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八珍樓。徐雪殤無語,掌櫃的噔噔噔跑上樓來,直奔他們的雅間,“老闆、主子,這一樓都快被拆乾淨了。”心疼的掌櫃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雲離看向徐雪殤,明淵等著看笑話,徐雪殤無所謂的飲著茶,“列張單子,送去京兆尹那裡。”這韓延慶不是要折騰嗎?她徐雪殤幫他一把。掌櫃的張大了嘴巴,這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好心提醒:“主子這樣做會不會招禍啊?”徐雪殤盯著明淵,笑的意味幽深,“正好讓皇帝欠咱們一個人情。”徐雪殤笑的神秘莫測,明淵卻是一陣後脊發涼,這女人又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