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地區

納查日峰,海拔6223米,常年被厚重的積雪覆蓋,人跡罕至。

寒風吹過雪地,極致的低溫彷彿要凍殺所有生命。

老道士一腳踩進了積雪裡,一不小心被樹枝刮破了身上的青衣道袍。

風和猛然抬頭望去遠方,眼神微眯。

在遠方的雪地裡,三個裹成球的不明物體在緩慢移動。

“娜塔莎,還有酒嗎,給我來一口。”儒雅的少年對金髮的少女說。

金髮少女瘋狂搖頭:“你這是要我的命。”

“我死了。”呆毛的少年直接躺在地上,生無可戀的說。

他彷彿看到了橋頭有一位老太太飄向了他,手裡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微笑著說:“喝了吧,孩子,喝了你就能忘記一切了。”

儒雅少年踢了呆毛少年一腳:“起來,等我們到了芝加哥你再死。”

等等,芝加哥?

暗中觀察的風和目瞪口呆,如果他沒記錯芝加哥應該是在美國吧,你這路痴走到了哪裡?

難道他打算翻過這座世界屋脊的屋脊,跨過印度和歐洲,最後遊過大西洋嗎?

“如果你不願意跟著我們現在其實也可以回去。”金髮少女說。

“真的嗎?”呆毛少年驚喜的說。

“不過是去普里皮亞季,烏克蘭北部清晨的薄霧中,一抹晨光穿透茂密的森林。銀色的白樺樹亭亭玉立,樹葉正漸漸變成金黃;一排排松樹鬱鬱蔥蔥,本該是採蘑菇的人流連忘返的天堂;純淨透明的藍天上,點綴著朵朵白雲,守護著這片世外桃源般的風景。”金髮少女說。

“等等,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呆毛少年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娜塔莎:“你有這麼好心嗎?”

“準確的說,那是1986年之前的普里皮亞季,現在的普里皮亞季叢林中隨處可見紅色的小三角和黃色的輻射標誌,提醒著人們這個地方的過去——普里皮亞季臨近的切爾諾貝利事故,改變了一切。”金髮少女說:“在核發電站附近,一個受到核輻射的池塘裡,超過兩米長的鯰魚正在黃色的池水中游動,巨大的身軀看上去就像是一架潛水艇。從橋上丟下了大塊大塊的麵包,它們游上來很快一搶而光,樣子很是嚇人。在4號核反應堆前,也就是當年事故的發生地附近,盛開著一大片鮮豔的桔紅色花朵。在切爾諾貝利,到處能看到有人在打掃草坪、修剪籬笆。這種行為讓人感到不解,因為這裡並沒有任何重建行動。這讓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在盡力修飾著一具屍體,以便它被交還給親人埋葬時顯得體面一點。”

“見鬼,我上輩子偷了你媽媽的墳墓嗎,你為什麼這麼致力於搞死我?”呆毛少年吐槽。

“等等,你看那裡是個人嗎?”儒雅少年指向了原處,舉起來雙手高聲吶喊:“嘿!老鄉!”

風和眼皮微跳,他實在不想和這些疑似神經病的人打交道。

這三個裹成球的疑似人類在雪地裡滾向了風和,顯得莫名有些可愛。

最終,風和無奈的上前和那個儒雅的少年打招呼:“有什麼事情嗎,少年?”

“老前輩,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儒雅的少年挺了挺胸口,身上厚重的衣服把他裹成了一個球。

“還行,挺涼快的。”風和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問:“你們是登山客嗎?”

“不,我們只是路過,老前輩你知道芝加哥怎麼走嗎?”儒雅少年問。

你們還特麼真是往美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