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法原,是講述相關的天文理論,一共有四十卷;法數,是制定的天文數學用表;法算,則是推算天文曆法所用的數學方法;法器,則是講述相應的天文儀器;而會通則是東西方單位換算表。

除此之外,還包括《治歷緣起》和《古今交食考》,講述制定曆法的經過,以及在制定過程中如何“碾壓”欽天監和東局的故事。

當初,張順剛剛收到《新法曆書》之初,乍讀之下,也不由感慨西方科技之發達,中華傳統學者之鄙陋、愚昧。

然而,不意當初傳教士上勸進表之際,卻被崇禎的妃子田秀英一語道破虛實。

當時,張順忙於登基之事,無暇分辨。

待到諸事已畢,他這才著人調出當初欽天監、東局、西局三方較量的原始檔案以及崇禎的硃批、聖旨,這才發現傳教士不僅偷偷篡改了自己推算的結果,更是篡改了三者之間的勝負。

原來自從崇禎登基以後,徐光啟入朝,就一直鼓吹、推動西曆之事。

只是如此以來,卻惹惱了兩個人。

一個是欽天監監正戈承科,另外一個是民間學者魏文魁。

其中這戈氏族人多又習“司天”業者,例在欽天監供職。

也就是說這戈承科學的是家傳天文曆法,其主要觀點演算法來自於《大統歷》,也就是元代的《授時歷》。

而後面一個魏文魁更不得了,在外人看起來完完全全是一個“民科”。

他不但師承不明,更是一心專研宋代邵雍所著的《皇極經世書》。

實話實說,這個一聽起來就不靠譜。

什麼《皇極經世書》,連後世教科書上提都沒提過,一看就是野路子。

而當張順命人把這本書找出來的時候,更加確信了自己的觀點。

原來這《皇極經世書》是一本講究易理、河圖洛書之類的玩意兒,一看就像是宋獻策之流。

你看他有一點靠譜的樣子嗎?

一點都沒有!

然而,就這樣一個“腐朽的官僚”,外加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民科”,在“昏君”崇禎協調下,一共分為三局,相互打擂臺。

他們分別是以戈承科為首的欽天監,以魏文魁為首的東局,和以徐光啟為首,傳教士為輔的西局。

本來張順怎麼看,都覺得後者贏面極大。

然而,三方先後在崇禎二年、崇禎四年、崇禎七年以及崇禎八年等幾年,包括在日食、月食以及對月亮、木星和水星的推算中,以徐光啟為首的西局誤差較大,甚至出現過較大的錯誤,以至於連戰連敗,灰頭灰腦。

科學嘛,勝敗乃兵家常事,倒也沒有什麼。

但是,張順萬萬沒想到這一夥人竟如此無恥。

不僅修改推算結果,還顛倒黑白,攻訐中國傳統曆法。

這正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