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准爾等返回建州故地,繁衍生息!”張順見他認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冊封你為平東王,為我遼東藩籬,許你世襲罔替。再在京師建立府邸一座,以便恩享榮華富貴!”

“啊?謝殿下恩典,謝殿下恩典!”那代善聽聞張順如此打壓限制自家部族,又將自家“發配”到苦寒之地,早怒不可遏。

但是,當他聽到允許他在京師建立府邸一座,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這一股怨氣早不翼而飛了。

他這大半輩子千辛萬苦,打生打死是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

如今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他又何怨耶?

至於那數萬建奴丁口的死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實際上,張順這一手還是跟滿清學的。

他前一世,滿清軟刀子對付自己的盟友蒙古諸部,就是採取這種籠絡其首領,弱化其下層的策略。

以至於清朝中後期,蒙古貴族還能花天酒地,而蒙古部族卻面臨著幾近滅族的危險。

且不說那代善如何千恩萬謝,待那代善一去,不多時索倫部首領博穆博果爾走了進來。

“見過漢人的王!”那博穆博果爾見了張順,連忙雙膝跪地虛磕了三個頭。

“請起,請起!”張順並不知道這就是索倫部最高的禮節,但是眼見博穆博果兒嚴肅的神情,亦知他對自己尊敬之心。

“謝過漢人的王!”那博穆博果兒連忙用他笨拙的漢話回答了一句,然後起身做了下來。

“殿下.”張三百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些什麼,不意卻被張順用眼神阻止了。

原來這博穆博果兒雖然在索倫諸部中地位尊崇,奈何生活習慣和生活條件所限。

一則習俗禮節和內地完全不同,二則常年生活在深山野嶺之中,身上難免帶著一股子怪味兒。

那博穆博果兒聽見張三百的聲音,連忙向張順望去。

不意卻見張順和顏悅色,神色沒有半分變化,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博穆博果兒打量張順之際,張順也在打量著他。

只見這博穆博果兒三十多歲年紀,雖然個頭長得不甚高,但是體格卻極粗壯有力。

他的衣著打扮倒是和建州女真極為相似,但是又帶有一些蒙古風格,材質有多以皮毛為主。

張順便笑道:“自建虜斷絕道路以來,朝廷與索倫諸部已經有數十年不通,不意今日竟得閣下前來朝貢,實在是可喜可賀!”

“不知如今索倫諸部是何形勢,是何狀況?”

那博穆博果兒眼見張順問起了自己所部的情況,便認真的講解了起來。

其中張順頗多不理解之處,又有張三百適當補充一些。

聽了半晌,張順這才聽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這所謂的“索倫部”竟位於黑龍江上游和精奇里江一帶,社會形態大致進化到城邦至邦聯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