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快傳太醫!”張慎言連忙一邊嚇了,一邊和其他人一起趕來過來,把朱常洵扶了起來。

那朱常洵好容易爬了起來,卻見孔貞運亦在攙扶著之列,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可憐那孔貞運年過六旬,哪裡吃得住這一推?

頓時被朱常洵推了個仰八叉,半晌爬不起來。

張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又跑過去要把他扶起來。

不意孔貞運賴在了地上,大哭道:“老夫今年六十有四,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每每犯言直諫,為得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朱家的江山?”

“如今嫌臣老了,嫌老臣囉嗦了,你就打死我吧,我也不活了!”

張順還待要扶,不意被孔貞運一把推開了,破口大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整日家覬覦人家江山美色,還來我這裡裝模作樣!”

只把張順羞得,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之計,突然只聽見高啟潛大喊一聲道:“太醫到了!”

眾人聞言,連忙把太醫請了進來,先替朱常洵看了看。

沒想到這廝一身肥肉,護住了筋骨,摔的這麼狠,竟然連一塊油皮都沒破。

眾人連忙又讓他替孔貞運看了看,結果孔貞運就沒有朱常洵那麼幸運了,竟然被摔斷了腿腳。

張順連忙一邊讓太醫替他醫治,一邊向朱常洵勸說道:“陛下,他都一大把年紀了,你何苦來著?”

“我也一大把年紀了,我何苦來著?”朱常洵聞言毫不相讓。

他現在算是想明白了,當著勞什子皇帝老兒,好處半點沒有,罵名一個都少不掉。

與其如此,還不如做一個富家翁快活。

想到此處,他不由痛哭流涕道:“如今我上無父母,下無子嗣,枉擔了這許多虛名,又有何用?”

“還請舜王放我一馬,讓我安享晚年。至於這帝位,我情願禪讓於殿下,強似整日這般被人辱罵!”

“死罪,死罪!”朱常洵這話一出口,頓時張順、張慎言一干人等紛紛跪拜道。

就在斷了一條腿的孔貞運也不由掙扎著,欲行大禮。

只是不管眾人如何勸說,那朱常洵堅決要禪讓與張順。

孔貞運眼見事已至此,不由仰天長嘆道:“老夫半世名聲,不意今日毀於一旦。既然陛下以死相逼,臣無以為報,唯有一身報國耳!”

言畢竟以頭搶地,只把乾清宮的地磚磕的梆梆直響。

待到眾人拉住,只見那孔貞運頭門上早磕傷了一塊,鮮血的鮮血順著鼻子嘩嘩的流了下來。

原來孔貞運這老頭素來耿直,但凡看有看不慣之事,便破口大罵,毫不忍讓。

不意今天朱常洵借坡下驢,來了退位讓賢,反倒襯的他故意逼迫朱常洵退位一般,逼得他不得不以死明志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左勸右勸,雙方各不相讓,頓時惹得張順心頭火氣。

他不由大聲下令道:“今日之事,且到此為止。大家暫且退朝,然後再作計較!”

其實,張順這一次返京,其實已經做好了稱帝的準備。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有展開,事情竟然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一個是憋了一肚子氣,一心要拿孔貞運出氣的朱常洵。

而另一個則是脾氣又臭又硬,又拗又倔的孔貞運。

這場大戲還沒有開演,結果這兩人先把戲臺子砸了,你說這叫什麼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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