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有一事相求,還請你能允許。”

“殿下,殿下你這是折殺微臣了,微臣哪裡受得起?”韓如愈見狀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閃開了道,“您有話請說!”

“我我想見周延儒一面,當面問個明白,也算是死了心了!”

“這那微臣就替殿下傳一下話,至於成與不成,那就不是微臣所能掌控的事情了!”韓如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

依照他的心思,如今的朱由崧已經走投無路了,自然唯有跟隨自己北上一途。

如果他能夠心甘情願配合自己,那此事就好辦了。

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徹底死了心,也便於自己後續行動。

那韓如愈答應了朱由崧以後,當晚就把朱由崧要見周延儒之事告訴了他本人。

本來,那周延儒眼見形勢比人強,正準備捲起鋪蓋返回宜興老家。

結果他聽了韓如愈這話,就決定去見一見朱由崧,隨便向他辭行。

“世子,那錢謙益勾結了奸臣楊嗣昌,手底下又有精兵數萬。老臣實在是束手無策,這才不能讓殿下更進一步!”那周延儒一見朱由崧,不由痛心疾首道。

不過,無論他哭的再傷心,此事又不關乎自個身價性命。

故而,對此他心中只是頗為遺憾,並無魚死網破之心。

“周先生,我若說我也有兵呢?”朱由崧向外巡視了一圈,然後關上了門窗,這才低聲問詢道。

“這”那周延儒聞言一愣,隨即將信將疑道,“世子,如今你這身邊就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又何出此言?”

開什麼玩笑,你要是真有兵,還能等著讓他們擁立?

“鎮守鳳陽太監盧有德,曾擔任吾父貼身侍衛,與我有舊。若是周先生能派人拿著本王信物,請他返回鳳陽,此事亦有可為!”朱由崧不由笑道。

當然,別看他說的好聽,其實此事乃是萬曆末年之事,距今已經有十多年了。

人心隔肚皮,如今的盧有德究竟是何心思,其實他也吃不準。

“太監盧有德?”周延儒聞言一愣。

“對,他和睢陳總兵駱舉、副總兵馬爌擁兵萬餘,正駐守在汝寧一帶。”朱由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周延儒心中一跳,頓時狂喜不已。

“不成,不成!”那周延儒沉吟了片刻,不由搖了搖頭道,“從汝寧至鳳陽八百里,即便是倍道兼行,又如何來得及?”

“既然如此,世子何不逆淮河而上,直奔汝寧?”

你怎麼不早說,如今楊嗣昌、錢謙益一干人等已經勾兌完畢,正在操辦朱常淓登基事宜,豈容更改?

若等盧有德一干人等領兵前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行,若是周先生替本公子能安排行程,某感激不盡!”朱由崧略作猶豫,不由一咬牙道。

大丈夫不能九鼎食,當九鼎烹!

這一次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一搏。

“好,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殿下一番了!”那周延儒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不由笑道。

“本來明日,臣便要返回家鄉,此事人所共知,彼輩定然無備。”

“到時候,委屈殿下扮作隨從,隨臣一起上船。待到船隻離開,究竟往何處行去,那就由不得錢謙益、楊嗣昌等做主了!”

“好,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世子朱由崧聞言大喜,不由撫掌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