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鄭芝龍、鄭芝豹,叩見舜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寧波府府衙之中,鄭氏一龍一豹匍匐在張順面前。

“兩位快快請起!”張順不由欣喜道,“如今正是用人之時,得兩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呃”鄭芝龍、鄭芝豹兩人先後爬了起來,斜欠著落了座。

這是鄭芝龍才有幾分尷尬的解釋道:“舍弟鄭芝鳳牛心古怪,一味愚忠於前朝,自自率部分水師向廣州去了。”

“罪臣費盡口舌,卻也未能說服他,還請殿下治罪!”

“哎,人各有志,何必強求?”張順聞言卻是笑了。

原來由於力量所限,張順還以為自個能夠拿下杭州、寧波,已經達到了極限。

萬萬沒想到顧亭林帶了五百人,效法班定遠,殺死了魯王朱以海,逼降了鄭芝龍、鄭芝豹兩人。

這兩人一投不要緊,金華許都眼見大勢已去,也痛痛快快的投了。

這兩股勢力一投,整個浙江再無一兵一卒的反抗力量,於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江浙滬包郵區”徹底落入到義軍之手。

至於鄭芝鳳、鄭彩兩人,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寧可別走廣州,也不肯投靠義軍。

不過,好歹也因此留下了鄭氏半數水師,張順倒也不甚遺憾。

想到此處,張順不由下令道:“既然如此,鄭芝龍、鄭芝豹上前領封。爾等攜舟師一百餘艘,丁壯數萬,官吏數百,歸順有功。”

“著鄭芝龍晉安南侯,領東南水師提督一職,蔭長子鄭森為指揮僉事。”

“著鄭芝豹初授鎮國將軍,領浙江總兵一職。”

“謝殿下恩典!”那鄭芝龍、鄭芝豹聞言大喜,連忙拜謝道。

雖然無論鄭芝龍還是鄭芝豹比起先前“南明”的職務,要低了一個等級,但是比起兵敗身死,卻是好多了。

更不要說“南明”連軍餉都發不出來,哪裡有俸祿與他?

且說張順封賞了兩人,眼見時間尚早,乾脆又命董小宛等女做了些飯菜,順便宴請一番,以示恩寵。

那鄭芝龍、鄭芝豹常年在海上漂泊,後來又身居高位,什麼美食沒吃過?

不過,由於是張順宴請,兩人便欣然接受。

眾人略微吃了點飯菜,喝了幾盅黃酒,那鄭芝龍忍不住話多了起來。

“殿下莫笑,實話實說鄭某能走到如此地步,想都不敢想啊!”鄭芝龍不由開始吹噓道。

“哦?此話怎講?”張順伸手敬了一杯,如同好奇寶寶一般問道。

“殿下有所不知。”鄭芝龍一飲而盡,繼續道,“我本福建南安人氏。幼時家裡拮据,不得已前往蠔鏡投奔我的舅舅。”

“那裡雖然魚目混雜,然而我卻是如魚得水。”

“在那裡我不僅信了佛郎機人的教,還學會了佛郎機、紅毛蕃、倭國等語。”

“呀,沒想到南安侯還是個天才!”張順聞言不由訝然。

這也難怪,先前他學習所謂的“遠西語”,學了這麼久還是個半吊子。

結果沒想到竟然會遇到懂得多國語言的能人,由不得他不佩服萬分。

“哎,過譽了,殿下過譽了!”鄭芝龍連忙自謙了幾句,這才笑道,“其實殿下有所不知。”

“這佛郎機人雖然都是一個稱呼,其實他們並非一國之人,所用言語亦並非一個。”

“其中一個喚作以西把你亞,另外一個則喚作波爾杜葛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