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部各擁兵萬餘人不等,合計共有五萬人馬,奈何暫時不能合力一處,無法前來助他。

故而,如今整個江南地區,除了他麾下千餘親衛以外,唯一能夠動用的力量只有王定、羅尚文兩營兵馬。

然而,就這兩營人馬,還需要分出王定一營駐守南京,震懾宵小。

分出羅尚文一營,駐守江陰、崇明一帶,守住長江口,以防鄭氏水師毫無顧忌的殺入長江之中。

如此一來,張順麾下兵力捉襟見肘可知矣。

當然,如今遼東既下,張順很快就能夠抽調兵力南下,到時候自然一切無憂。

可是如今事到臨頭,兩人先後請降,他是應還是不應?

如果不應,不但坐失良機,又恐白白激起了敵人的反抗之心。

如果應了,又要冒險前往。

當然,張順倒不怕冒險,怕的是中了鄭芝龍的奸計。

如今張順在寧波、杭州一帶倒也不怕,可以和羅尚文遙相呼應,一旦有變便能相互支援。

但是,如果張順要離開寧波前往台州、金華一帶,一帶被鄭氏水師拿下寧波,斷絕了歸路,恐怕他的下場會和歷史上被鋤頭打死的李自成差不多。

怎麼辦?要不要冒這個險?

張順沉吟了半晌,看了看悟空,又看了看顧亭林,不由心思一動。

他不由笑道:“亭林,我知你大才,留在我身邊充當個文書卻是屈才了。”

“本王有意栽培你,與你四旗人馬,著你前去招降許都、鄭芝龍二人,不知你可膽子前往?”

“啊?謝殿下恩典,謝殿下恩典!”那顧亭林聞言不由大喜,連忙大聲拜謝道。

正所謂:“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而明代素來又有“非軍功不得封侯”規矩,故而那顧亭林在飽讀詩書之餘,也勤習武藝,以求有朝一日上陣殺敵,封侯拜相。

先前在復社之時,他與好友歸莊常常舞槍弄棒,為人所笑,他依然不為所動。

如今見張順委派自己領兵,如何不喜?

張順眼見他興奮不已,又恐他壞了大事,連忙又囑咐道:“彼輩若降,卿則受之,若不肯降,卿當即刻歸來,萬萬不可戀戰!”

那顧亭林連忙一一應了,又喊來和自個一起前來的歸莊等人,這才領著四旗五百人馬一路向南,往台州方向趕去。

從寧波至台州三百里,顧亭林一干人等用了兩三日,這才趕到了台州城外。

然而,當他們剛剛趕到台州之時,這才發現台州城外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事。

顧亭林連忙喊來當地人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數日之前,不知為何鄭氏竟起了內訌。

一方以鄭芝龍為首,挾持了魯王和浙江總兵馬孟驊據城而守。

而另一方以鄭芝鳳、鄭芝豹和鄭彩三人為首,猛攻台州城,雙方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顧兄,這鄭氏果然發生了內訌!”好友歸莊見狀,不由開口道,“如今鄭芝龍勢單力孤,必不能久。”

“以我之見,我等當一邊協助其守城,一邊派人前往金華招降許都等人,然後方可有一線希望!”

“不,不可!”顧亭林聞言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道,“那許都狡詐反覆,當初降順殿下為不得已。”

“如今既聞鄭氏內訌,壓力既去,豈肯輕易降順耶?”

“以我之見,當先入城觀其虛實,然後再作計較!”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