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啊!”臘月二十一日,年關在即,科爾沁左翼援軍五千騎,突然出現在盛京西側。

當他們出現以後,頓時就向城外的盧象升部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那盧象升抵擋不住,便棄了營地,然後藉助一人三馬的機動性優勢,向西撤去。

盧象升既走,以滿珠習禮為首的科爾沁左翼援軍連忙收攏了人馬,向盛京城中請求道:“我等接到訊息以後,倍道兼行,一刻也不敢耽誤。如今人馬俱疲,飢渴難耐。”

“還請將軍放開城門,讓我們入城歇息一番,然後再行出擊!”

“這請郡王稍待,我等請示一下貝勒爺!”守城將領不由連忙回應道。

“什麼?請示貝勒爺?我堂堂大清國郡王,還要受這等鳥氣?”吳克善聞言勃然大怒,不由連聲大罵。

“好了,好了,和他一個奴才計較什麼!”冰圖郡王洪果兒聽了,連忙阻止道。

“等那杜度來了,自然會放我們入城。”

且不說這四人如何計較,且說那杜度得知科爾沁左翼援軍趕到,擊潰了盧象升部,頓時不由興奮的拍著大腿道:“不愧是科爾沁左翼,我大清國沒有白和他們聯姻這麼回!”

“可是.可是這一次他們要求入城!”那將領連忙彙報道。

“入城?這是為何?”杜度聽了這話,頓時不由警惕起來。

他自知後金自起兵以來,多遭殺戮,恨之入骨者不知凡幾。

故而一代汗王老奴在遼陽待了幾年,就不得不遷都盛京瀋陽。

自後金遷都瀋陽以後,原來的居民不是慘遭殺戮,就是被驅趕出去,如今城中居民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六部官吏,再不濟也是出身於赫圖阿拉一帶多“佛滿洲”。

所謂“佛滿洲”,即老滿洲,多是出身於赫圖阿拉一帶,或者在老奴、洪太時代加入之人。

而像科爾沁、插漢兒等新抬旗之人,一般被稱之為“伊徹滿洲”,也即是新滿洲。

一般情況下,莫說科爾沁部,就是伊徹滿洲也休想輕易入城。

“他他們聲稱一路兼行,為了赴援,水米未進,所以.所以飢餓難耐,亟需入城。”那將領解釋道。

“哦?這倒可以理解!”杜度聞言點了點頭,不由下令道,“這樣,先讓城裡準備一些食物、湯水,然後隨我前去迎他!”

這杜度身為老奴之孫,褚英之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曾一度成為四小貝勒之一,鑲白旗旗主。

可惜很快就被併入嶽託道鑲紅旗,成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貝勒。

若不是入關一戰,洪太、多爾袞、阿濟格、豪格一干旗主戰死,恐怕還輪不到他留守瀋陽。

如今雖然他地位略有提升,奈何仍然是貝勒之身,竟比科爾沁的洪果兒、滿珠習禮和吳克善三王低了一頭,故而他也不十分敢得罪他們。

等到那杜度來到了城頭,往下一看,果然正見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多羅冰圖郡王洪果兒、多羅巴圖魯郡王滿珠習禮和鎮國公棟果兒四人正立正城外。

他不由連忙下令道:“快快開啟城門,請諸位王爺入城歇息!”

隨著杜度一聲令下,果然那盛京大門緩緩開啟,三五個士卒魚貫而出,引著諸人往城裡走去。

那杜度習慣性的往西面瞄了一眼,就要下城牆前去迎接,卻不意突然靈光一閃,不由臉色大變道:“慢,且慢!”